第一百零四章 所以贞德的嘴遁是和卡恩学的吗？(2/2)

“我并不是圣女！”

“就算真的是圣女，也没有权利无视自己夺走的生命。被挽救的生命和被夺走的生命是等价的，不能因为被挽救的生命的喜悦而忽略对被夺走的生命的赎罪。”

“因此……对于我生命的尽头，我的死法，我不仅没有任何怨恨，反而荣幸之至……欣喜不已……就算不是全部，也会有不少因为我而蒙受苦难的灵魂得到慰藉吧……”

“所以！吉尔！我的一生……没有任何遗憾！生前的我是如此，死后的我亦是如此！”

“贞德……”caer脸色完完全全被悲痛与悔恨覆盖了。“你……并没有……怨恨吗？……我……我……我到底……”

“吉尔！收手吧！！不要再继续堕落下去了！！！”

“贞德……贞德！！！！！！太晚了！！！我已经……我的手已经沾满污秽了！！！！我曾以他们的哀嚎为乐……我曾以他们的绝望为乐……我扭曲了他们的生命啊！！！！！！”于死后……成为英灵之后……降临于现世的英灵——吉尔·德·雷有史以来第一次……发出了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的悔恨嘶喊。“我背离了神！！！这样的我……停止堕落？我已经……身处于这深渊的最深处了啊……”

“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嗯？”

“你难道想继续……残害生灵吗？！！！”

“……”

“至少……不要再继续加重罪孽了！！！停止这个魔术！！！”

“没办法了。”

“诶？”

“没办法了啊！！！我无法控制海魔！！！我只能将它召唤出来……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只是召唤出来……控制海魔是做不到的啊！！！！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再也……不可能赎罪了……”

“……我说……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

“我们是死者！！！同时也是罪人！！！没有任何办法能向牺牲者们赎罪！！！没有！！！！我们只能永远承担自己的罪行与绝望！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将肩膀借与倒下的生者们……仅此而已……这就是英灵！”

“可是……我已经停止不了了……这个魔术……”

“吉尔！你……贪恋生命吗？”

“……？”

“你……想继续活着吗？在这现世。”

“……不……没有意义了……就算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么……我来停止！”

“诶？”

“这个魔术！由我来停止！！！你！由我来杀死！！！”

“可、可以吗？”

“嗯……现在的我……很强！特别是……遇到了卡恩之后的我……更强了！”

“……卡恩先生？”

“呼……”贞德挥舞旗帜，将四周的触手一齐逼退。“没错！他是我的主人！将我召唤至现世，让我拥有第二次生命的人，他……帮了我很多……让我这个罪人，明明已是死者的罪人依旧享受着极大的幸福。接下来的你能够停止自己的孽障，也是拜他所赐！”

“那位先生吗？……他……虽然是个奇怪的人……但是……并不坏……那种人，虽然只是短暂相处过……但是……他并不是和我一样的堕落之人，而是那种毫不退让地守护自己的挚爱的人，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很好吧……”caer说着，话中带着某些奇怪的韵味。

他在贞德的话语中，听到了对所提之人的爱慕。

——若是你能得到幸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没想到成为了死者之后还能看到你露出那种表情啊……

那是生前的贞德从未露过的……展现爱意的少女的表情。

既然贞德说能够阻止海魔，那就一定能够阻止，那么……

——这真是最好的结局了。

“嗯……身为英灵的你的死法……就让我来决定吧。”贞德说着，将法兰西的圣旗插在身前，鸢尾花的旗帜诡异地立于水面之上。

——而且……能死在你的手上……心满意足！

立于水面之上的圣旗……发出了光亮，如同灯泡一般，一个巨大的光圈包裹住了贞德，保护着她，将四处袭来的触手都一一挡下。

然后……她拔出了一生从未使用过的圣卡特琳娜之剑。

剑刃划破了贞德自己的手掌，她却毫不在意流洒的鲜血。

她就那样跪在了河面上，双手并拢，闭上双眼，仿佛祈祷者、更如殉教者一般……那份姿态，美得令人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