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岂能随他去(2/4)
从自家五哥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连忙问道。“如今看来,何平的死只怕并不是一起意外事故。在这件事情上,那祁安绝对脱不了干系。”王崤峻微微点头道。
“不过是一个苦役犯,之前他又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死就死了,便是真和那个祁安有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五哥何必为他去费心思。”徐绍安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八此话差矣。”已经捕捉到王崤峻心思的张维信摆摆手道,“我想,五哥之所以看重此事,并非是为了那个何平,而是不愿意看到有人在北平军治下无视规则、公报私仇。”
“老七说的没错。”王崤峻点头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北平军在建立之初便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来约束、来管理其治下所有人的行为,包括咱们兄弟在内,任何人都必须遵守。想那何平虽说为人恶劣、贪生怕死、卖主求荣,可既然北平军针对他的罪行已经依据相关的法律法规做出了处罚,那么无论是谁,哪怕是包括我在内的穿越团队成员,在北平军或者更高级别的权力机构做出新的判决之前,都必须尊重这一处罚决定,绝不能因为对这个处罚决定不满就阳奉阴违,更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它、藐视它。
诸位兄弟或许以为就算何平真是祁安所害,也不过是一起私人恩怨,没必要上纲上线,觉得兄弟我是在小题大做。其实不然。一则,根据北平军规章制度,苦役营副管事虽只是最低层的胥吏,可他的任免调动依然要经过北平府吏房、刑房两个部门的批准和公文手续方能实现。若是这两个部门的主官没有从中得到好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去花心思为一个不相干的投诚人员调动岗位。如此,便涉及到了贪污受贿、营私舞弊、欺上瞒下。更何况,由于这个苦役营中关押着‘飞燕堂’的成员,情报部内务司和北平站都派驻有探员负责监管。祁安的调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结果却没有一个人将此情况上报,其中缘由亦不问可知。
二则,何平的死若不是事故,便是一起精心策划、准备的阴谋。当时在井下的监工、数十名苦役犯和矿工就算没有参与其中,至少也目睹了整个过程,结果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揭发检举。那些苦役犯可能是出于不满何平当初的作为、可能是不想或者不敢得罪祁安,没有站出来说话还情有可愿。而那些矿工与苦役营毫无瓜葛,祁安既无权管理他们,更没法要挟他们,可他们同样对此事保持缄默。这只能说明,要么是他们本人受了祁安的好处,要么是他们的上级官吏受了祁安的好处,命令他们保持沉默。无论是哪种情况,也都少不了贪污受贿、营私舞弊、欺上瞒下。
想那祁安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不入流的苦役营副管事,却能令这许多官职、品级比他大的官员为其办事,甚至还能让情报部内务司和北平站的探员为其出力,这是何等的厉害,又是何等的可怕。试想一下,若是北平军中有那更高级别的官员或者朝廷中的有心人同样如此行事,只怕被算计的便不仅仅是像何平这样的苦役犯,而是咱们这一众兄弟。到时候,咱们轻则被别人架空,成为傀儡。重则便会丢掉北平军乃至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兄弟我以为此事绝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必须进行全面调查,且一查到底。”
王崤峻一番话将何平之死事件提高到了关系北平军稳定的高度,在场的其他兄弟对此事的态度也自然跟着发生了转变,都把它当成一件要案重视起来,并形成了委员会决议。
当天下午,有关彻查何平之死事件的委员会决议便通过电报发到了郑知微和赵大伟的手上。接到电报后,郑、赵二人亦不敢怠慢,立即调集精兵强将对此事进行全面调查。而随着情报部内务司大批探员以及从临近的卢龙府吏、刑两房调来的精干官吏进驻西山第三煤矿和北平府刑房、吏房两部门,该事件的实情和详细经过很快便浮出水面。
不出王崤峻所料,何平之死确非偶然事故,而是祁安以及他的好兄弟佟明共同策划实施的一起有预谋的报复杀人事件。
由于对北平军只判处何平服苦役十年心有不满,而祁安又不在何平所在的苦役营当差,没法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对其加以报复。所以经过一番商量和谋划,祁、佟二人先是通过在北平府刑房当差的佟明上下打点,将祁安调到何平所在的西山第三煤矿苦役营任职,从而获得与仇人接触的机会。而后,便由祁安出手,一方面买通苦役营的管事、监工乃至负责监管的情报部探员,让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一方面,则是对在其手下服刑的何平百般刁难、连番羞辱,以泄胸中之愤。
起初,何平还能自认倒霉、忍气吞声,可随着祁安的刁难与羞辱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频繁,何平便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何平人品虽差,文化水平可不差。其对苦役营的各项规章制度还是很了解的,知道祁安的所作所为是与这些规章制度相悖的。于是,在向苦役营管事和负责监管的情报部探员投诉无果后,何平便准备利用中秋节北平军派人到煤矿慰问普通矿工的机会,通过一名自己相熟悉的矿工为自己喊冤叫屈,揭发祁安对自己的虐待和报复。
不想,事情不密,被祁安听到了风声。意识到事情一旦曝光,就算不会丢官去职,至少也会被调离第三煤矿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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