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前路艰险(1/2)

星光点点，长亭在湖面上矗立，湖面泛起星光，波光粼粼，亭上点了灯火，微风吹过，灯火摇曳，夜色如水。

陈溪和太平相对而坐，如夜般沉默，陈溪望着太平，碧波含情，太平望着陈溪，心中哀怜。

就这么对坐了很久，没人打扰，没有话说，仿佛两人无声对白，良久后，陈溪才苦笑道：“原来你就是太平公主啊。”

太平也是苦笑道：“本来以为这样的关系还能多维持一些日子，可是世间乐事总是白驹过隙。”

“吕崇宁是你杀的？”陈溪问道。

太平点头，“上元之后，听闻你遇到了麻烦，就顺便解决了。”

“刑部入狱，也是你救的？”

“举手之劳。”

太平穿着居家素服，曼妙的身材在夜色微光下惹人着迷，可陈溪断然无暇顾及这些，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早知道你是太平公主，我恐怕不会和你有任何联系。”

太平神色有些哀伤，苦笑道：“今日是诀别？”

陈溪摇了摇头，“可是世间的事没有如果，如果我不曾考察一座墓地，如果我不来洛阳，如果我不认识你，就是许多的如果，推着我们一点点前进，如溪流一般慢慢汇聚，终究成为滔滔江河，在心中决堤，我是俗人，我的心也就像条条溪流，在月光的照耀下，逐渐成海，渐渐的心里面住着一轮圆月。”

“我只是缺月。”

“可在我心里已经是圆月了呀。”

“陈溪，我不想害你，我结过婚。”

“可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你听我说，在上元月的时候，我初来洛阳不久，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朋友，你成了我第一个朋友，从那时候起，一个叫李月牙的女孩子便住在了我的心坎，渐渐的，她在我心海无限放大，我本可以欺骗自己，陈溪，你本可以冷静点的呀，可是，另一个声音却不断的唤着我，陈溪，你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可以跟着心走？”

“陈溪，你听我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不可能的！”李令月目光寒冷，声音几近颤抖。

“先让我确定一件事，你心里可曾住过那个叫陈溪的郎君？”

李令月点点头，眼眶泪水终于溢出，“可是我是太平公主，姑且不论其他，阿母不会同意的。”

“呵，这就够了，前路艰险又如何？这些事不是你该考虑的，这些事是男人该考虑的事，我只想听到你一句肯定，这就够了。未来的路上，荆棘密布，但我会为你劈开荆棘，有人阻挠，我就劈开阻挠之人，世俗阻挠，我便颠覆这世俗！”

太平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扑入陈溪怀中，“溪郎……我害了你。”

陈溪抚摸着太平公主漆黑的秀发，秀发如瀑布散落在陈溪的胸怀，陈溪笑道：“相信我，为了你，我愿意奋斗，我愿意让天后成全你我，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太平公主含泪疯狂点头，泪水打湿了陈溪的胸膛，心中却默默坚定起来，“为了你，我也愿意叫武周变成李唐！”

太平公主心境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为了陈溪，她要拥有自己的权力，只有这样，她最终才有可能和陈溪走在一起。

自从李弘、李显相继在她少年时被武则天毒害，她心里便对武则天有着深深的畏惧，在她眼中，武则天是一道永远越不过的鸿沟，所以武则天给她找了驸马薛绍，她同意了。所以武则天杀了薛绍，她依旧默不作声。

可是现在却为了她的溪郎，太平公主终于将心中那酷似武媚的性子激发出来了，她其实和武媚是一类人，但又不是一类人。武媚在武士彟的影响下，逐渐走向政治风暴中心，在这里她经历了人间炼狱般的宫廷斗争，所以活下来之后的武则天对权力十分贪恋。

但是太平却是因为陈溪，牙行寻常的一个牙子、羽林卫普通的百骑，仅此而已。

“陈溪？”

“嗯？”

“你不还有个未婚妻的吗？”

“额……今天月亮好圆啊。”

“哼！”

太平其实也知道，陈溪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只不过是儿时定下的一门娃娃亲，如今徐幼娘生死未卜，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婚姻，终究不可能让陈溪一生都这样，可她是个女子呀，小女子就该吃醋的！

两人相依偎在一起腻了一会儿，太平便起身给陈溪倒了一杯醇醪，用镊子夹两块冰窖里的冰块送给陈溪。

“你不日将成为天后身旁禁军执戟百骑，掌天子仪仗，规矩深严，但这些相信对郎君来说并非难事，可朝堂上有些人终究还是要注意的。”

说起政事，太平终于恢复往日睿智，“阿母以女子监国，牝鸡司晨，本就为世俗不耻，但是敢说这些话的人，早已经被埋在土里了，对于李唐，阿母持百分忌惮，所以无论李冲、李贞造反，还是前些年徐敬业造反，说牵连者众，何也？盖因政治使然。

所以涉及李唐之事，郎君切记，只要阿母还在，郎君切莫参与其中，对于周兴、丘神绩、来俊臣、索元礼之流，郎君也要多加防范，不过郎君有着薛怀义这层关系在，周兴、丘神绩不会动郎君的。”

太平一点点给陈溪梳理着朝堂的关系，在朝堂政治中，陈溪真的只是一介小白，但太平却不同，虽然她平素不参与这些事，可那只是她不想，并不代表她不了解。

“狄仁杰被阿母下放有些时日了，恐怕不久将再度被召回，有了这些年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