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四海酒楼,议论百家(1/2)
王浩皱眉,问道:“造船工匠身价几何?”知州无奈而笑,说道:“明州工匠中身价最高者就是造船工匠。”王浩难以置信,再次问道:“相比建造海港之工匠,身价更高?”知州点头,说道:“身价高出约四成。”王浩惊讶,长吁一口气,说道:“意料之外!”招募工匠之行处超出预料,不得不重新谋划,王浩看向应承局的太监,说道:“在下手中有一批器皿珠宝,想请公公帮忙换成现钱,不知可否?”太监不假思索,说道:“举手之劳!不知公子留宿何处,杂家明日派人前去估价。”王浩答道:“明州驿站。”又说道:“在下自东京带了几坛八仙酒,想请二位大人品鉴!”太监说道:“可是皇上赐名的八仙美酒?”王浩答道:“正是。”太监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傍晚四海酒楼如何?”王浩说道:“只是不知知州大人今日可有空闲?”知州说道:“久闻八仙酒之美名,却无缘品鉴其中之神奇,今日得王公子盛情,了多时之遗憾,岂有推辞之理?”王浩说道:“在下先行告退,即刻筹备今日宴席!”太监和知州对视一眼,说道:“稍后再见!”说完,王浩转身离去。
日暮降临,明州城中四海酒楼,王浩包下二楼的一间雅房。片刻之后,知州与太监前后来到。王浩起身相迎,说道:“在下初到明州,不解贵地之风情,菜肴果馔还要烦劳二位大人费心!”太监张口说道:“龙凤金团,豆沙八宝饭,锅烧河鳗,荷叶粉蒸肉,太菜拖黄鱼,地栗糕,杂家最爱这六道菜。”王浩看向知州,说道:“还请知州大人补充!”知州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钱公公先后掌管苏杭应承局六年,可谓尝尽江浙风味。在钱公公面前,你我静心等待大快朵颐即可!”王浩说道:“在下受教。”停顿片刻,又说道:“钱公公与东京陈公公可曾相识?”太监问道:“不知王公子所说是那位陈公公?”王浩答道:“陈公公多伴随皇上左右,有一位继子名叫陈松。”太监拿在手中的茶盏突然脱落,满面惊讶问道:“公子所言可是********陈公公?”王浩说道:“在下面圣十数次,宫内宫外皆有,但凡面圣,陈公公皆侍奉皇上左右。陈公公有一位继子,与在下年纪相仿,被陈公公送至在下的商号之中,增长见识。”太监震惊万分,仿佛千言万语拥堵在咽喉之处难以发声。王浩自顾说道:“在下成长与乡野之中,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赖皇上之厚爱。不怕二位大人笑话,在下每到一地全凭皇上赐予的这把御扇狐假虎威!”
桌上洒落的茶水滴在太监的衣衫之上,冰凉的湿意令其回过神来,说道:“不想公子与干爹乃是旧识,失敬失敬!”又忽然起身,举起酒杯,说道:“奴婢怠慢公子,自罚三杯!”话音落,三盏烈酒入喉。王浩本不愿借助他人之势,无奈太监与知州丝毫不将自己这个崂山县令放在眼中,不得已出此下策,说道:“公公掌管杭州应承局,品阶等同五品观察使,岂是在下区区一个七品县令能够比拟,还望公公切莫折煞在下!”王浩表现越是谦逊,太监态度越是恭敬,说道:“公子乃衙内之恩师,陈公公乃奴婢之义父,公子与奴婢之辈分实乃叔侄。今日家宴,奴婢自当以晚辈之礼相待,岂可姿势官职而行不孝不义之事?”王浩突然发觉自己难以理解阉人的世界,只得说道:“公公毕竟年长,又独掌一方官衙。若公公果真有心,你我兄弟之礼相待即可,切莫再言叔侄之礼!若公公同意兄弟之礼相待,则共饮此杯;若公公一意孤行,在下只能转身离去,而后连夜赶回东京,送走陈衙内!”太监明知王浩夸大其词,却依旧极为受用,说道:“杂家就厚着脸皮称呼公子一声老弟了?”王浩举杯,说道:“老哥共饮此杯!”说完二人对饮。知州被晾在一旁,颇有些尴尬,扯开话题说道:“公子想在明州招募工匠,就一定绕不开秦、狄两家。”太监一旁说道:“莫要故作玄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知州连忙说道:“明州城,明州港,城池与港口之间的所有道路桥梁,皆出自秦家人之手设计。沙船、福船、广船、楼船,狄家皆可打造,而且明州三千石以上的海船皆出自狄家船厂。”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倘若公子想要组建船队,泉州帮同样绕不开。”
王浩连忙说道:“愿闻其详!”知州说到:“有一事公子可曾想过,先秦时期,华夏大地百家争鸣,为何传承至今日,唯有儒家一枝独秀?”王浩稍作思索,答道:“汉朝武帝时期,董仲舒向朝廷上书,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武帝采纳其建议,自上而下大力推行,自此经学大兴,儒家之道成为历朝历代之基本国策。”知州又问道:“朝廷只是推崇儒术,对于其他学派并未杀戮。道家子弟多入深山,修身练气,渴求羽化飞升。法家子弟虽不得封侯拜相,却也能修撰刑律,稳固社稷。兵家子弟多入军伍,冲锋陷阵,保家卫国。阴阳家子弟入钦天监,推演历法,钻研星术。儒家自不必多言,即为国相,又为帝师,执掌中枢,牧养万民。先秦时期,墨家为当时之显学,武帝之后,迅速销声匿迹,公子不觉得奇怪?”王浩随意说道:“传闻墨家后期分为二支,一支钻研天地至理,打造世间未有之精巧器械,坦然游走四海八荒之中;另一只仗剑天涯,行侠仗义,平世间不平之事。”知州说道:“公子见识广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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