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骚动的人群(1/4)
我又路过了,当年与妍子一起进过的酒吧,那不地道的西餐,在当时也能勾起我们的笑声。
我差点有冲动,给妍子打电话。但是,羞愧之心涌起,我知道,我已经不配了。婚内出轨,我已经不配谈婚姻。妍子虽然还把我当哥看待,但我自己知道,跟也再谈夫妻的经历,我没脸。
但是,这又能够影响什么呢?我们已经结束了夫妻关系,我已经告别了过去的一切。独自来到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漂泊历程,仿佛一切都从零开始了。
当年我离家上大学时,一无所以,但我有家庭。现在我离开北京,有了很多钱,但没有家庭了。家庭关系是中国社会关系的基础,而失去这个基础,好像一切的社会关系都没有了。
没有社会关系的人,在社会中,无法确定自己的本质。一方面,让自己没有根基没有安全感,但另一方面,确给了我自由,不是吗?重建关系的自由,或者不重建关系的自由。
我决定让自我放飞一段时间,也许像王班长所说,找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听到前面有一家歌厅,有伪摇滚歌手在虚伪地怒吼,嗓子故作沙哑,以衬托沧桑的味道,我笑了笑,有什么事活得不耐烦呢?活着,就很好。
真正的痛苦是说不出来的,因为没有听众,或者外人难懂。所以,伪摇滚所展示的痛苦,大多是无病shēn yín。
想起我那最重的行李,那里面有一整套笔记和书籍,与人的命运预测有关。有什么好预测的呢?人的出生和结局不都一样吗?一无所有来,一无所有去。所有奋斗和呐喊有意义吗?
所有预测结局的算命是没意义的,因为结局只有一个死亡。那么,还不如观察和思考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是否有快乐的体验,以不枉此生。
小池在头脑风暴中寻找自我,她是“我思故我在”的拥趸;乔姐在身体中寻找自我,她是感觉细胞的奴隶。这两个人都属于比较极端的例子,但毕竟,她们在某些时刻,确实找到了快乐。而走中间路线的,妍子从家庭到修行,她会找到快乐吗?
不管她们了,她们已经远去。而眼前的姑娘们,却扑面而来。
我上了一个迪吧,看看那些在中挣扎的人们,如何处理这些漂泊的时间。
夜晚的丽江古城,是算来游客故意狂欢的天下。我不算是游客,因为我没有家。
当我一个人进入迪吧时,服务生还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我是属于哪种类型。
“啤酒两瓶。”
“还有其它吗?”服务生明显不理解,这算什么消费类型呢?如果我是游客,起码应该有同伙。如果我是本地住家,晚上根本不该在这地方来。
应该说,古城的娱乐场所,也不是本地纳西人的天下了,纳西人,只是房东,经营都都是天南地北的人。有说东北话的,也有说正宗普通话的,但比较多的,是说昆明或者成都话的。这里的市场,是外地人的主场。但只要你是任何店子的经营者,都算是本地住家。
本地住家的外地人,在这生意最好的时候,居然一个人来这里喝啤酒,什么意思?
“就两瓶啤酒,其它暂时不要。”我必须果断一些,如同深黯行情的老大,免得伙计对我失去了敬畏。
我的表演起到了作用,伙计将啤酒拿来时,是用托盘端来的,显得比较正规,并且目光示意我,是否打开。我点点头,他打开啤酒后,还附我耳边轻声说“慢用”。
跑堂的小伙都是人精,当他无法判断一个人的来路时,还是以恭敬为好,免得给自己惹麻烦。当然,吧台后边,偶尔窜出来一个胳膊纹身的壮汉,我知道,那是来罩场子的。
一般在闹哄哄的迪吧或者歌厅中,都会有一两个这种标志明显的人物。将夸张的纹身故意显示在客人面前,偶尔闪烁出他的黑道背景。要不是个光头,要不挂个大金项链,总之是体形硕大、脑满肠肥的一类,这是人们普遍认为的黑道logo,以吓唬那些偶尔喝多了,想耍酒疯的人。
以北京为例,高端的娱乐场所,根本看不见这些人。因为有红道深厚的关系,根本轮不上黑道来说话。黑道,就是捡红道渣滓来吃的群体,没有红道的路径,黑道活不过一天。
但在北京较低端的迪吧或者歌厅,其人员成分就比较复杂。来的客人中,有偶尔偷钱得手的年轻人来潇洒,有专门吸毒贩毒的人来聚焦,有喝酒撒泼的人来找存在感,总之,踩着法律边缘行事,总有碰上雷区的可能。那么,这种貌似hēi shè huì的人,就起着吓唬人的作用,主要是吓唬喽啰。
大佬是吓唬不了的,红道的大官不会到这里来,黑道的大哥,来这里,也只是做生意。大佬从不意气用事,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坐的位置在墙的角落,这个位置说得好听是极有权力意识的地方,说得不好听,就是胆小缺乏安全感的人爱坐的位置。而我两者都不是,我坐这里,只是为了便于观察人。
从座位往栏杆下看,就是舞池了。舞池的灯光,是为打乱人们的视线而存在,根本不是为了照明。人们视线乱了,心才乱得起来。人们身体乱蹦,是心乱的表现,但是眼神乱飞,你只有在灯光碰上目光时,才能偶尔瞥见。
其实看见与不看见一样,你见过在迪厅,不看美女的小伙吗?美女们呢,也在享受小伙们贪婪的目光,以证明自己雌激素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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