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各自上归程(1/4)
正月十六到了,也是大家离开这茅篷的日子。有的人计划中的日程也满了,还有的人因为并没有打七的心,是来看热闹的,都收拾行李,回家了。
我与万师兄等人,要参加打七的,按明福师的要求,帮着庙子收拾好卫生,归置好物品,给菩萨上了供,明福师念了经,我们才踏上回崇圣寺的路。
当我们离开最近一个山梁,回望这红土色的茅篷时,心里还有一阵留恋。我们来的百十号人,最终坚持参加崇圣寺打七的队伍,不过二三十人了。
人生聚散虽然是常态,但相处久了,也有些感情。那溪水仍然不倦地长流,而在它身边洗衣担水的喧闹,已经不在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仿佛不在乎听众是否在身边,溪水仍旧不紧不慢地欢唱,它的声音时时在变,又仿佛从没变过。
那茅篷够简陋的了,但它毕竟容纳了我们的身体,为我们挡过风寒,再艰苦,也曾是自己的生活与足迹,还是有感情的。
我懂得了那个道理:头陀不三宿空桑。况且,在这里,我们失去了那可爱的、纯粹的,小胡。
不到两个小时,我们这支队伍,就到达了崇圣寺,我们出发得早,到达崇圣寺时,也才上午九点。
简单洗漱了一下,刚把行李放好,明成师就来了。
“大家准备一下,九点半,到大殿,听法露师开示。”
怎么这么快,就要参加打七了吗?我一脸疑惑,望着万师兄,他对我笑笑,低声说到:“起七前,法师都要说一段,某紧张。”
当大家自觉在院子集合时,刚好九点半,我们一起到大殿后一看,哟嗬,已经有近百人已经坐在里面等我们了。当然,在这众我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钱师兄。
人群中你如果想寻找的人,也在用目光寻找你,那你们眼神交碰的时间是很快的,这也许是心理上的快捷性吧。
大家盘腿坐下,又是唱经上供的,一堆仪式下来,比过去听法还要隆重些。周围,一些和尚拿着香板,很威严的样子,而我此时的心态,如同当年刚进部队进的新兵。
在众和尚的拥簇下,法露师盛装出席,袈裟锡杖,有木鱼引磬,有赞颂经咒,庄严而神圣。如果没有到这种禅堂,没有这种经历,是很难体会,什么叫庄严的。
他坐下来,等仪式搞完,就开始讲话了。
“各位法师、各位居士:今天座上的几位大居士要我来给大家讲几句话,但是我不会讲话,那么就把这几十年来我个人修行中的一些心得体会,拿来跟大家聊一聊吧。”
在坐的有和尚有居士,还有我这种没有受过戒的人,他为什么,单讲居士呢?
“过去我们打七,这个时节,一般是从正月初二就开始了。大家知道,这些天庙里搞活动,配合地方,与众结缘,才推到今天开始的。有的人这些天很烦,说天天跟外面的人打交道,身也不清静,心也不清静,念佛更困难。我要说,世上的事,哪个有不难的呢?最难的是什么?是了脱生死,这七天,有没有英雄豪杰,把这个天下最难的事,解决了呢?”
这一问,估计是有针对性的。那些留在庙里帮忙的和尚与居士,本来是求法,结果碰上外部活动,估计有些想法。但法露师说到了脱生死,又不得不让人振奋。
“我本人是搞禅宗的,出家以后,有幸先后亲近了几位大善知识,所以自己虽然没有什么修持,也勉强觉得几十年的光阴没有白过。今天各位让我来讲禅宗,那么我就先讲一讲禅宗的渊源。大家一定都知道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迦叶尊者破颜微笑的典故——‘以心印心、心心相印’,这就是禅宗这一顿超法门在印度,从迦叶尊者始,禅宗一直流传了二十八代。到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的时候,他远渡重洋到中国来传法,成为中国禅宗的初祖。达摩初祖在少林寺面壁九年,后传法给二祖慧可,慧可传法给三祖僧璨,僧璨至四祖道信,之后是五祖弘忍、六祖慧能……。我也是这个宗门下的,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十四代了。”
我看过禅宗源流图,知道所谓多少代的大概情况。他是第四十四代,那就是目前最高的辈分了,大概相当于虚老和尚徒弟的辈分了。
“什么叫做‘禅’呢?‘禅’,就是‘禅那’,翻译成‘静虑’,就是我们思想清净地去来回思虑。又翻成‘思维修’,我们可以在这个思想上去来回思维,去修它。禅宗这一法,现在名义上还存在,实际上在这门下,依此用功办道、开悟的人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了。在过去唐朝、宋朝、明朝,甚至于清朝,还有少数开悟的,像虚云老和尚,来果老和尚都是属于清朝的——这以后开悟的都没有听到。是不是没有开悟的呢?开悟也有大、小之分。如我宗门下,大悟十八,小悟无数。为什么我这样讲呢?我们对于一桩事物不明了,最终明白了,这就是一种‘悟’,这是一种‘小悟’;‘大悟’是彻底明心见性——二者完全是不同的。”
尽管他谦虚,但他说有十八个人称得上大悟,难道与前面那老和尚,说的是一件事?在一个打七活动中,一个香板响,十八个人超脱?
“宗门下这一法,最重要的就是要‘起疑情’。什么叫‘疑情’呢?它是指我们对一桩事情不明了,不明了这桩事情究竟是什么东西,体现在禅宗这一法里面,就是禅宗历史上诸多的公案。过去祖师也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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