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鸠摩罗耆婆(2/4)
时,终于也效法母亲,出家修行。他聪明绝顶,日记千偈,三万余言。师傅的讲解,当下便通晓,对于常人难以觉察的隐微之意,他也洞若观火。九岁时,罗什随母亲渡过辛头河,到达罽宗宾(克什米尔一带),随名德法师槃头达多学习。达多是国王从弟,为人才识高明,学问广博,名被诸国。罗什随他学了《杂藏》及中、长二《含》等四百万言的经典。达多常称赞他神俊非凡,消息传到国王耳中,国王便请他入宫,集合外道论师与他辩论。众人见他年幼,心生轻慢,言语也很是无礼。罗什垂目静听,不急不恼,突然发语,指出其误谬,当即挫败对手。国王赞叹不已,对他特加礼遇,待如上宾。
十二岁时,母亲将他带回龟兹。各国竞相以高官聘请,他不以为意,潜心经典。随后母亲又将他带到月支(中亚古国)北山。那里一个罗汉见他,惊异非常,对他母亲说:“千万要守护好这个小儿,若到三十五岁不破戒的话,他会大兴佛法,超度无数人。若持戒不全,就没办法了,只能成一个才识明达的法师。”罗什母亲听后,觉出了话中隐忧。
罗什又到了沙勒国。在寺中,他头顶佛钵,忽然想到:“钵的形体如此之大,怎么这样轻呢?”顿时觉得钵重不可支,不由得尖叫一声将它拿下来。
“怎么回事?”母亲关切地问。
“儿子心生分别,所以钵的轻重便有不同。”他面带惭愧地答道。
两人在沙勒国住下来。罗什念诵《阿毗昙》,对于《十门》、《修智》诸品,无师自通,对《六足》中的诸种问题,也毫无滞碍。消息传开,有个深通三藏经典的僧人喜见对国王说:
“此沙弥不可轻视,大王最好请他开法会。这有两个好处:其一,国内沙弥耻于自己赶不上他,必定加意用功;其二,龟兹王看罗什在我们沙勒国出名,必来与我们交好。这样一来,与佛法于政事均有禆益。”国王当时就答应下来。
罗什便在法会上讲起《转法轮经》,听者无不心满意足。在说法之余,他还搜求外道经书,对于五明诸学(医术、工艺、论理、文辞、等等)无不精通。罗什平常性情坦率放达,不拘小节,拘守戒法都对他很怀疑,但他不以为意。
莎车王子、参军王子两兄弟,将国事委于他人,相继出家。弟弟须利耶苏摩才技绝伦,专攻大乘,他哥哥以及其他学法者,纷纷拜他为师。罗什也投到他门下,两人一见如故,亲密无间。苏摩为他讲解《阿耨达经》。罗什执着于诸法皆有,苏摩依据诸法由因缘而生的非实有观点,两人往复究诘,花费了许多时日,最后罗什叹道:“哎!我当初学小乘,就象不识金子的人,将鍮石当做奇妙的宝物。”于是转学大乘,广求经典,潜心钻研。
罗什又随母亲到了龟兹的北邻温宿,正赶上国中一个能言善辩的有道之士,手击王鼓,自立誓言:“谁能辩论过我,我杀头来谢他。”罗什便用大乘二义来问他。这二义包括,一了义,指经中明说真实之理的,二不了义,指隐蔽实义而为方便之说的。这个“有道之士”听他说完,当下就迷惑不清,便向罗什叩头,请求皈依。如此以来,罗什的名声传遍了葱岭以东、黄河以西诸国。龟兹王再也忍耐不住,亲自到温宿接他回国。
罗什在国中广泛宣讲大乘经典,为众人推论事理,如“诸法由缘而生,没有自性,故为空”,“五阴十八界等感觉与色相皆为名称,而非实有。”听讲者都心下叹服,以为相见恨晚:圣人在自己的家乡仍是圣人。
二十岁时,罗什在王宫受戒,随卑摩罗叉学习《十诵律》。不久,罗什母亲决定到天竺去——这次没带上他。临行,母亲对他说:“龟兹不久就要衰败,我走了。你我母子缘分已尽,就此分别吧。大乘佛教,当在东土弘扬,这就全靠你出力了。不过,这对你自身的修证并无好处,你作何打算呢?”
“佛法所传,首在舍己利人,若能开启蒙昧,洗净尘俗,那么,既使我被烧被煮,既使尝遍世间的辛苦,也无遗憾。”罗什望着母亲深不可测的眼睛,认真地说。这么多年来,母亲带他遍游诸国,广求名师,所付辛苦难计算,她所为何来?还不是佛法的传扬?他想起母亲出家时的情形,现在该由他独自承担自己的命运了。现在,又是一黄昏,如十几年前一样美妙,但如今的罗什已非昔日可比了。
母亲含笑而去,不久证得不还果。罗什留在龟兹潜心于经典。龟兹王为他造了金狮子座,铺上大秦所产名贵锦褥,请他说法。
一天,罗什来向国王辞行:“我的老师还没有参悟大乘佛法,我想亲自去开导他,不能在此地久住。”国王竭力挽留。两人正在谈论,忽然有人来报:大师槃头达多自远处赶来了。国王惊喜非常:“大师为什么这么远来光顾呢?”达多答道:“听说弟子悟得非常之理,再则大王弘法殷勤,所以特意前来。”这正合了罗什的心意。
罗什这次做起了老师,他讲《德女问经》,大体是说前后因缘虚而不实。达多问道:“你说有法皆空,实在是可怕至极,怎能舍掉有为法而爱空无呢?听我和你说:当初有个狂人,让纺线师纺线,说越细越好。纺线师加意工作,纺出的线细如微尘,狂人仍嫌太粗,纺线师忍无可忍,指着空中大怒道:‘瞧,这是细线!狂人圆睁双眼:‘怎么看不见?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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