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主子到了(1/2)
“我给霍侯爷与童大人留面子,脑瓜儿且放在你的脖子上喘气用,留观后效罢!”琴思月(龙汐)左右寻视一翻,瞧见人群中行礼的春兰后朝着她招手笑道:“快起来,这样大的肚子也不怕伤着孩子。”
春兰的夫婿本为朝云公主府下放苏州城的账管,陵远街纵火案后调入扬州任职总柜,只因娶的媳妇大有来头,如今已然成为商行政界的新贵人物。
“主子!”春兰见到故主十分激动,“方又听到生了变故,见着您的气色奴婢方得真正安心。”
“你还不知道我,鬼怪难近神佛不怵的!”琴思月(龙汐)拍拍春兰的手笑道,“反倒是你,可比跟着我时爽利多了,想来是不曾受过委屈的。”
“全仗主子的福荫。”扬州旧称江都,除府衙之外,盐运使治所亦在此地,琴思月(龙汐)的下榻行辕倒是另有明目,她住的行宫乃是当年隋炀皇帝陨身驾崩的旧址新殿,霍峥云得了通知不敢怠慢,特意请来春兰依照琴思月(龙汐)的起居习惯打点布置,是以顺理成章充当了向导之责。
功夫不负有心人,琴思月(龙汐)果然对扬州府的安排表示满意:“教你受累了吧?”
“主子哪里的话!”春兰笑道,“奴婢自作主张,还留了自个儿的屋子,您可不要嫌弃奴婢笨手笨脚。”
“这可使不得!”琴思月(龙汐)拉了春兰陪坐,“我许要在扬州留跸数月,那会子你都该生了,这两日说说话,你需将养为上,我可吃了孕中要强的苦头,不是朱老先生妙手回春,现今徒留一群孤儿任人欺顾,你需以我为鉴才是。”
“主子!”趁着四近清净,春兰终于忍不住道出了疑惑,“您已经十来年不出京城了,可是家里有不顺心的事儿么?”
“瞒不过你!”琴思月(龙汐)仰头盯住梁柱,“如今只能靠自个儿了!”
春兰试探着说:“主子,大爷并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男人变心从花里变。”琴思月(龙汐)苦笑道,“眼不见为净而已。”
春兰喃喃地说:“主子,您看得太通透,求的太纯粹......”
不比金陵城是大青女储的“龙兴之地”,在扬州官民眼中,雷厉风行的朝云公主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如今血淋淋一颗人头悬挂在城门楼上,配以逼得知府大人撞石自戕的传闻,简直要把她视为“女魔王”一般的存在。
晚膳时又有后续消息传来,王瞑的寡母自戕于儿子的尸身之下,城中士绅多有不忍,公推了童伦递奉请恩表书,这才是杀人不过头点地,琴思月(龙汐)难免生出恻隐之心,干脆从其所请吩咐霍峥云敛葬了黄家母子。
琴思月(龙汐)是天生的斗士,将其视如掌上金珠的亲姥爷康桓亲王是当朝天子的同胞弟弟。在大庆朝的地界上,招惹康桓亲王几乎能跟开罪太宗皇帝划等号,是以从记事开始就不知道“委屈”二字如何书写,加上能干孝顺,太祖爷膝下的老哥儿仨都愿意宠她。康裕二王先后过世,琴思月(龙汐)本因后宫外廷势力反扑生出失却圣宠的苗头,偏有那起子不知高低的逆党来做助攻手,所谓事急见人心,当老子的眼看被射成刺猬,儿子们却因片刻畏惧不敢近前,倒是与死士对阵大占上风的从外孙女儿不管不顾挡在了自己前头,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没有感触。
朝云公主的名号一经面世,从甄太妃、明惠妃到义直王、忠廉王整个是兵败如山倒,圣驾返回京城,太宗皇帝先就办了三件事,其一,越氏晋封邑公主秩,顺义伯世袭罔替;其二,凡在御前毁谤朝云公主的宫人全部杖杀;其三,为皇太孙选妃。
琴思月(龙汐)讳于人言不进东宫,却凭着自己的才干打出一场胜过李纲、赛压于谦的京师保卫战,从皇太子到罪囚尽数受其节制,中间小有低潮,不妨碍威风凛凛地活到了如今。
一个鲜明的例子是,早年的汉高祖只听了“柏人”二字拔腿就跑,将老流氓的求生本能彰显到极致。再对比今日的朝云公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就罢了,遇到了真老虎(虽然是一只没有什么杀伤力的虎崽子)半点儿不带慌乱,到了还将首级挂上城门楼示众......想跟她斗狠?先抱了《史记》多读两遍《高后本纪》再说吧。
先官后商、男前女后的接见顺序是不能变的,琴思月(龙汐)知道现任的巡盐御史是新近提拔,自然不能刻意为难于彼,又有一个倒霉催的知府大人挡在前头,只在官样上询问了两句话也便罢了。
春兰深悉主子好恶,会晤诰命时刻意贴近身前为她介绍:“主子,钱大人出身海州钱氏,乃是宁和四十二年进士及第,此番临危受命,自应天任上接替盐务使职司,在金陵城是极有官声的。”
琴思月(龙汐)肃然起敬:“莫非是孝庄皇后同族?”
盐运使钱平淑人慌忙起身:“是!外子祖上与前明英宗皇后为同胞所生,及外子之身已然十一世矣。”
“说起来孝庄皇后也是性子好,晚年让周姓侧室欺顾如斯,一个贱婢仗着肚子争气,竟想压过嫡妻独尊皇太后?滑天下之大稽!”琴思月(龙汐)隔着两百多年替古人义愤,“都说前明的文臣最有气节,我看是不够的,一个侧室,予她皇太妃的名分绰绰有余,‘后’字是能随意给的么?”
朝云公主是大妇之友,在座的诰命狂刷好感度:“殿下说的极是,前明法度毕竟不如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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