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夫妻同心(1/2)
“子不言父过,其实我到如今都觉得,皇舅的幸运在于娶了一个舅妈那样的妻子。”琴思月(龙汐)与永林对碰一沏,“听说皇舅在东宫时性情不佳,太宗皇帝说他日后必为暴虐之君,直到如今,我都想不通舅妈是用什么法子扭了他的性情。”
“其实母后和你很像的,在四弟刚出生的时候,父皇去淑妃院里看过她一次,母后以为我睡着了,把旧年的老话说给我不少,如果你现在听说,大约就不再觉得母后一生顺意了。”永林饮酒而尽,“我们像不像两个在背后论说长辈的淘气孩子?”
琴思月(龙汐)很感兴趣地问:“听旧人讲,裕王老爷出生时,太祖皇帝曾给高皇后磕头认错,赔谢又赔罪......难道皇舅仿效了祖父么?”
永林仰脸遐思:“母后第一次与父皇相见只有六岁多,那其实是一个‘金屋藏娇’的年纪,母后跟你一样,也对表露心迹的父皇提条件,让他以后不能再娶第二个女人,幼年的玩笑话并不曾十分放在心上,大婚前,父皇在犹疑间纳了两个侧室,母后远在浙江,听说此讯竭力抗婚,太姥爷眼见皇祖子嗣愈繁,伏有东宫易主的征兆,索性凭借开国侯爵的体面寻故推辞备选chun宫的荣宠,皇祖还在犹豫,父皇闻讯大急,借皇祖母赏赐内眷的名义潜入侯府,必要母后给个确实交代,母后的原话你是熟悉的,她告诉父皇,找不到一个干干净净的夫婿,自己宁愿缁衣加身、青灯为伴。”
琴思月(龙汐)讶然:“舅母竟能如此刚直?”
永林“嗯”了一声:“是,父皇赌咒发誓做了许多保证,最后觉得母后蛮不讲理,置气说道‘你不愿意,想嫁给爷的女人一个京城都装不下。’虽是如此,终究难于割舍,那会子皇祖母对母后是很不满意的,不耐父皇愈发焦躁暴戾,只能请康桓王妃亲做说客,这才勉勉强强劝服母后入主东宫。但在新婚之初直到我出生,母后是没有主动跟父皇说过一句话的。”
这样的宫闱秘事不为外人所知,琴思月(龙汐)又问:“那皇舅是用什么法子让舅母回心转意的?”
永林低下头:“也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出生时难产,按规矩是要去母留子的,父皇把宝剑横在脖子上,给了太医一句话......‘夫妻同体,我的命握在你们手里’。我和永栋所以差了三岁多,就是因为父皇不愿意再让母后经历生子痛楚的缘故。”
琴思月(龙汐)半开玩笑地问:“那你该记恨皇舅了。”
“我小时候父皇是不守抱孙不抱子的规矩的,他的偏心也明白,大哥二哥只有在考校功课时才能在母后的寝殿中见到父皇,母后并非铁石心肠,最后还是松了口,答应父皇会放下前事,善待庶子,与他好好过日子。”永林让了琴思月(龙汐)一沏,“父皇去淑妃院里看病是母后提的,但提过之后不免后悔,记得父皇回来时很坦然地对母后说‘我不能再给你不理我的机会’。母后说,自那一刻起,她对父皇的从前彻底释怀了。”
琴思月(龙汐)调侃道:“不论以后,只看这一点,你比皇舅差的远了。”
永林歪头斜视:“其实我是有想过的,如果当初你愿意做我的太孙妃,今日后宫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喧哗热闹,后来觉得,我至多能做个隋文帝罢!”
传菜斟酒的工作已经完全被永宗兄弟接手,琴思月(龙汐)莞尔自嘲:“我许会变成陈阿娇的。”
永林抬了下眼:“我们姐弟三十年,你应该是最懂我的人,太祖皇帝为驱胡虏,迫于无奈定下了与豪门共天下的誓约,立国及朕已经三世,如今天下更新,我若没有一番作为,大约难以巩固国本抵制西夷,在此之前,必须让君主威权不受掣肘,顾峰有谋逆前科,我对顾家下手,也算不得师出无名罢?”
琴思月(龙汐)颔首低眉:“自然不算,太祖皇帝开立基业,太宗皇帝三向交困,及于上皇稍安形势,北定北蛮、南抚真腊、西却天准,如此才能铸造洪禧盛世的基础。但皇舅以柔术治天下也属无奈之举,未行攘外先起内忧,大庆朝哪能有今日的安定局面?到了今日,再不更张,权贵尾大不掉,将来必步魏周后尘。”
永林示意金闰斟酒:“姐姐体谅我的无奈,自然明白我不会登上龙椅六亲不认,虽说拿了顾家下手,毕竟不曾多加株连,您就真的相信我是捧杀胞弟的窝阔台么?”
气氛陡然下降,琴思月(龙汐)执杯浅酌:“重要吗?”
永林郑重地说:“是!很重要。”
“我们先不说这个。”琴思月(龙汐)放下酒爵,“你大约想知道我是用什么法子走到谋夺龙香国国的最后一步,但在此之前,我想和你倾吐肺腑,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很好。”永林脸色一正,“我会用心来听。”
永宗金闰对视一眼:“父皇。”
琴思月(龙汐)摇了下手:“你们坐,就当我在讲话本吧。”
永宗兄弟略感不安,带着几分局促对席而坐:“是。”
“我在三岁时第一次跟随康桓亲王入宫,你知道的,太宗皇帝没有嫡女,自来对母亲高看一眼,我的外祖母又是皇后......现在是皇太后了,是皇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爱屋及乌,第一次见面他就赏赐了一套冠服给我,仗着几分小聪明,四岁开始我便行走内廷,那时的六宫妃嫔各立山头,想当然觉得皇太后委屈,之所以有嫡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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