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们的世界(下)(1/3)
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正常男人都应该退上一步,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可我和杨乐的关系却很难用正常的男女关系来描述,从我们相识的那一天起,我们之间就不应该有任何隐瞒,也不可能有任何隐瞒。
上天既然安排了我们两个人存在,那很多事情就已然注定,她是我的,而我也是她的!
“是我的师傅教我的,他叫老黑,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引路人,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我顺着之前的话茬继续说道,丝毫不肯让步。
“我才不想认识这样的人!”杨乐的腮帮子鼓得高高的。
场面僵在了这里,杨乐显然并不认同我的说法。而我,对于自己信奉了几十年的真理,也不会有任何怀疑的可能。
就在我还在纠结今天是否还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极为尖利的叫声。
“快来人啊!有人跳楼啦!”
喊声还未落,我和杨乐几乎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不知道杨乐为什么会和我同步,我只知道,在喊声还未响起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心悸感,在那一瞬间,我的呼吸都已经停滞,胸腔内那莫名而来的压迫使我的身体机能已经趋于静止。
狠狠喘了几口气,我疯了一样冲出值班室,而杨乐则紧随在我身后,从她那粗重的呼吸声中,我分明听到了和我一样的痛楚。
出了房门,我冲着对面的窗户就跑了过去,我知道我就应该去那里!
手扶着窗户上的铁栏杆,我竭力向外望去,不远处的地上正趴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身下还有着一滩鲜红。
我的眼前一片发黑,疯了一样顺着楼梯冲了下去,而杨乐则踉踉跄跄地一直跟着我。
我已经顾不上她了,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喉咙,呼吸几近衰竭。
我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甚至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一幕已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了不止一次,可偏偏要等它确实发生的时候我才能记得起来。
果然,地上趴着的人是我的父亲。
当我跑到他的身前,看着他那带着平静表情的侧脸,我哽咽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父亲此时应该还有意识,他的双眼带着从未有过的明亮,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似乎在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那张和我有九分相似的脸上的确带着隐约的笑意。
杨乐终于跑到了我的身边,她也同样喘息着说不出话。
我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她,心下却是一惊。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杨乐和我的父亲长得竟也有九成相似。或者说,此刻在这里的三个人,虽说性别不同,年龄不同,但根本就是长着同一张脸!
我忽然有些恍惚,恍惚到接下来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就如同看电影时点了快进按钮一般。
我只记得旁边有人说我父亲是预谋已久地磨断了窗户上的栏杆,今天趁人不备时从楼上一跃而下,然后我就记得来了一辆救护车,好多医生把我父亲抬上了车,而我也被人拉了上去。
当我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间抢救室的外面,毫无意外,我身边站着的仍旧是杨乐。
“抱歉!是我的错,殷叔叔的药一定是没吃下去,才会胡思乱想,弄成这个样子,对不起!”杨乐的双目通红。
我勉强冲着她挤出了一个笑容:“不怪你的。”
作为医生,杨乐已经做了她应该做的一切,而且因为我的关系,她只可能做得更多,我没有任何理由迁怒于她。
我很清楚,一个人如果打定主意不想活,那其他人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住的。同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想吃药,那即便你强逼着他吃下去,他也有无数办法把肚子里的药弄出来。
“我很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吃药呢?”我问出了横亘在心里许多年的疑惑。
杨乐露出了一丝苦笑:“有一次聊天时,殷叔叔说,一个人若是连思考的权利都被剥夺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的意义?”看着杨乐那水灵灵的大眼,我再一次茫然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忙着活,哪里有闲心去思考什么意义。或许只有如我父亲这般清闲的人才有闲暇去思考如此无聊的问题吧!
这时,抢救室中忽然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四下里喊着“谁是殷阳的家属?”
殷阳是我父亲的名字,于是我当仁不让的走了过去答道:“我是!”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到:“你父亲的肋骨插入了肺叶,情况十分危急,需要马上手术,而我们医院恐怕没有能力完成如此高难度的手术,我建议你马上办理转院。”
“什么?转院?”我手足无措:“来得及么?”
这时杨乐冲了过来,对着那医生道:“你们青山医院就是青山镇最好的医院了,你们治不了,难道要往市区转吗?”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
杨乐的眉毛立了起来:“从这里到市区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病人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么?”
那医生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
对于医疗我完全不了解,我觉得还是让杨乐跟他沟通更加合适,我信任杨乐,而且最起码她也算是学医的。
“医生,你想想办法!”杨乐拉住了那医生的袖子。
“抱歉,我们真没有能力做这个手术。”那医生摇头拒绝。
杨乐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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