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杀手余孽(2/2)
滋扰地方,更在府中招徕了不少文人幕僚,为之出谋划策,结交朝中权贵,与当地官绅相处的甚为融洽。修缮城墙、开设粥场都不啬钱财。所以在莱州一带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都是名声极佳,人称“沙员外”。
沙府后宅,正鼓乐喧天,长安来了一位贵客,此人极好唱曲歌舞。沙通海自然投其所好,重金延请戏曲名伶在此开设堂会。
优伶们粉墨登场各自献上唱段,那贵客看得面露喜色。此人年纪甚轻,生得英姿勃勃,丝毫没有世家子弟常有的柔媚脂粉气。
沙通海小心翼翼地道:“殿下,这是本地最有名气的优伶了,不知道可附和心意?”
那人原来是临淄王李隆基。李隆基笑道:“老沙,你这可就见外了,本王在这里叨扰了几曰,心里已经过意不去了,这些优伶无论是唱功还是身段都是极有功底的,本王看来丝毫不次于长安的那些名家,怎么会不合心意呢?”这句“老沙”叫得沙通海心花怒放。叫道:“来人!赏戏!”手下人端上笸箩,里面早就堆满了金银之物。
李隆基抓起金银如撒沙子把抛向戏台,众优伶齐齐躬身下拜,莺莺呖呖的道:“谢老爷赏赐。”正在高兴的时候,有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匆奔进来,在李隆基耳边轻轻耳语几句,李隆基依旧笑容满面,点点头示意侍卫退下,然后叹息道:“老沙啊,本王忽然觉得有些倦乏了,这就会驿馆休息啦,本王这次来莱州还特地带了几坛上好的紫金醇佳酿,明天,哦,明天不行,本王要好好睡上一整天,后天吧,本王与你开怀畅饮紫金醇。”说罢在众人恭送声中带人离去径直赶往驿馆。
等李隆基走远后,沙通海没有回到花厅听戏,而是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一处隐秘的书房,不大一会,一位中年文士推门而入。
此人叫钟仙,原是落第举子,久试不第之后便心灰意冷,不再苦读四书五经,而是专心为人作幕僚。沙通海道:“钟仙哪,你陪着我拜会长安的各路王爷也不少了,依你所见,这临淄王殿下如何?”
钟仙答道:“东翁,以学生来看,若是东翁要晋身仕途的话,依仗此人最佳,我观此人心胸浩然山岳,眉宇龙气盘旋,命格紫微入中宫,是帝王之相。不过……”
沙通海不悦道:“我要是帮助他登上皇帝宝座,曰后弄个红官袍穿穿还不容易?你萝莉啰唆地不过什么?”
钟仙道:“此人目视睥睨如苍鹰翔空,时时回顾左右,宛如孤狼行山。此为鹰视狼顾之象也,这种人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所谓狡兔尽、走狗烹,东翁若要依附此人,请千万记得,‘功成身退’四个字,如此可保皇恩不绝,世代安享平安富贵。若是贪恋权位,恐有血光之祸。”
沙通海道“老子豁出命去打拼,原来还是做不成官,那是何苦来哉?”
钟仙笑道:“东翁莫要急躁,在天下初定之时,此人断然不会排斥功臣,东翁三五年官场**还是有的。”
沙通海思量半天,恨恨咬牙道:“这长安的王爷,姓武的、姓李的,你也见过不少了,唉,依你之言也就是这个人,还能说的过去,那就是他了。老子打记事起就从刀头上挣命,那就再赌上一把!”
钟仙道:“刚才临淄王走的时候,虽然谈笑风生,但学生瞧出来,他心中有事,而且是大事!”
沙通海奇道:“我看他走的时候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钟仙笑道:“就是那几坛紫金醇露出了破绽,这紫金醇乃是皇宫用秘方酿制的美酒,说是秘方,其实这方子并不难找,只是材料昂贵,寻常酒坊配置不齐,更重要的是,这种酒一旦酿成便不可轻动,若是随意摇晃,那酒就会变酸,宫中传宴时,紫金醇酒坛都是由大力士亲自抱着传送的,就是为了避免摇晃。
这也是紫金醇只能在宫里自酿自饮,难以流传市面的原因,长安到莱州,何止千里之遥,他要是真的带着紫金醇,这一路车船颠簸,紫金醇早就变成紫金醋了,如何还能畅饮?
临淄王殿下必定是经常喝到紫金醇,对其酒姓也必定知道,为何会说这样的话,乃是因为他心中有事,才会言语有失。此人年纪虽小但方才看戏之时,尽管看的兴高采烈,但双足踏地稳如山岳,裙裾不摇、腰身不动可见他定力极高,能让有如此定力的人失言,学生自然判断那件事非同小可,怕是长安方面有事。”
沙通海道:“依你之见,那他后天不来喝酒了?”钟仙笑道:“哪里还用等到后天,只怕今夜他就离城而去了。”
沙通海道:“那我该如何?”钟仙道:“这自然是东翁的机会,东翁可派数十名拳脚利落又行事机灵的属下带着骏马守候在城外,等临淄王出城之际便跟随护驾,临淄王必然感念你用心良苦,不过,这件事,东翁与殿下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千万不可点破,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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