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最无法接受的答案(1/2)

江流觞带着龙水退出龙堡大殿，大殿里只剩下君主和秦苑茹两人在座。

那彻骨的寒意，仍徘徊在秦苑茹的骨子里，江流觞的下场，已经映射出她自己。

自从搬进龙堡，秦苑茹冷暖自知。

除了被按上“君主的女人”这样一个头衔，她似乎什么也没得到。

君主的身，她难以靠近；君主的心，她亦难触及。

而族人，也没因为她变成了“君主的女人”，就对她另眼相看，反而觉得她莫名其妙地占据了风族女儿该有的位置。

那位风族女儿，哪怕离开了龙堡，仍受万众瞩目；她那阵风吹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倾慕拜服，挡都挡不住的强势人气。

而今，风族女儿又帮水族大公子赢得了争位比试，恐怕从此后又要人气冲天！

秦苑茹哀惋悲叹，事实与她当初的设想相差太远，更非身陷沼泽的明琬瑶可以预料……

不觉间，她坐直了身体，准备承受接下来的风暴。干脆，让君主将她赶出龙堡，她反倒可以重新获得身心的自由……

龙君澈的假面依然冷峻漠然，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重新拿起茶盏，见坐在古木椅中的女子面色从惶然渐渐恢复了安定，才悠然开口：“苑茹，你也在龙堡里过了二十天，是否还和当初抱有同样的想法，希望日日夜夜陪伴我，永不离开？”

秦苑茹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答道：“君主但有所命，苑茹唯命是从。我只是一介平民女子，自己的想法并不重要。”

这句看似恭敬，实则怨气颇重的话，倒让龙君澈笑了。

此刻的秦苑茹，似乎有那么点像风族女儿，让他倍感欣赏。一旦没有了得失之心，人的气节也就显出来了，只可惜，她领悟得晚了一点……

“刚才我和流觞的对话你从头听到尾，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君主的语气十分平静，秦苑茹却知道那是他发难的前兆。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动坦白，“君主无所不晓，原是苑茹太过鲁钝，还想欺瞒君主。这第二场寻宝比试，从头到尾，我都在利用龙水暗发消息给江流觞，提示他宝藏的线索，却违背了出题时君主对我的嘱咐警示。君主想怎么罚我，苑茹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嗯，”龙君澈微微颔首，对秦苑茹主动招认的态度还算满意，“你可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秦苑茹用她灵敏的脑子回想了一阵，低声道：“该是在最后一个宝藏找到之前。现在我才知道，那最后一个宝藏，君主刻意来问我的意见，却是想试探我。”

“错！”龙君澈冷言：“其实从你搬进龙堡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怀疑你。”

秦苑茹浑身一颤，向龙君澈望去，原本清朗的眼眸中蒙了一层水雾，却是伤了心。

“若是如此，君主为何还要我搬进龙堡？”

这句质问君主的话，若在平常，秦苑茹绝不敢言；可事已至此，她干脆豁出去敞开心扉。却不料，恰恰合了君主的心意。

畅所直言，无所畏惧，本就是君主最喜爱的女子该有的态度。

秦苑茹平日里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如此才没办法靠近君主，触及他的心。

原本这世间，对他毫无畏惧的女子，也只有那一个而已……

龙君澈心中微叹，嘴上凉凉道：“只有让你搬进龙堡，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秦苑茹哑然，半晌，才呐呐道：“我只是喜欢君主……”

“我知道！”龙君澈冷冷地打断她，“我从没怀疑过你这方面的诚意。可是除了喜欢，你也有其他的目的。因为我发现，你每次靠近我，都恰恰在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太多的巧合便是人为。有两次最让我感到怀疑，一次是你第一回来龙堡见我，偏偏在风族女儿刚被世外外交官当众告白，显然是你预谋好的。第二次，便是你搬进龙堡的那日，也是因为你通过龙水，知道了头天晚上在这龙堡大殿里发生的事，才会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我。苑茹，可以说，从一开始，你靠近我的目的就不单纯。你做的这一切事，并不止因为你喜欢我，而是更想去打击风族女儿。”

秦苑茹无以辩驳，因为事实如此！她靠近君主的每一步，都是事先策划好的，也的确每一次都选在君主与风族女儿不和、决裂的时机。

“为何你喜欢我，想靠近我，就必须和风族女儿关联在一起？”君主问，然后略带调侃地自己回答：“那是因为，你最终想得到的并不止我的感情，而是君主夫人的位置！所以，你必须去打击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甚至不惜在水族两位公子的争位比试中，冒我的大不韪，也要跟风族女儿作对！”

龙君澈说到这里，秦苑茹在古木椅中已如坐针毡。她从椅中站起来，随后屈膝矮身，行卓龙大礼，凄婉道：“君主，是我愚蠢，对君主夫人的位置起了贪念和妄想……”

“是谁？”龙君澈也从金龙椅中站起身来，走到秦苑茹的面前，俯瞰着她，身姿高挺，气势迫人，“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做这一切？别让我相信，你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子，平时醉心于结界原理的科学研究，偏偏做出这许多心机深刻的事来！”

秦苑茹抬起头，此刻龙君澈的假面已不再平静，而是微微扭曲。她知道，预想的暴风雨即刻就要来临，无可躲避！

她闭上双眼，鼓足了所有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