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卖花小姑娘(2/3)

“是的，长官，我会成为一名医师，阿诺德他会成为一名司机，我会与阿诺德结婚，也许会厮守一生，就像这些温棚里的蔬菜，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我听得莫名其妙，听她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与阿诺德结婚。难道她不喜欢阿诺德吗？他们从小可是青梅竹马的呀，这段时间她落寞的神情也不像假的啊，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先生，买枝花吗？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姐吧……”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扬着头，散乱的茶色卷发像野草一样凌乱，洗得发白的袖手挽着掉了色的花篮，里面盖着块丝帕，篮子一头探出朵朵蓝白的花朵。

“先生，买一朵吧，这是我早上在山谷摘的呢……”她说着从篮子里小心的拿出一枝好似百合的蓝色花朵伸了过来，薄得通透的花瓣上还醮淌着雾露，娇娇待展，跟她眼睛一样的颜色。

“好漂亮的花儿，叫什么名字？”我接了过来，凑近闻闻，既然没有香味。

“这叫麦兰寇丽，我们叫它忧郁美人，它没有花蜜，不能引来昆虫授粉，依靠风来传播花粉。它们只在夜间开放，把雾露收吸流入花蕊里，轻轻一触，就会流出来，就像黑夜里独自流泪的女子……”阿芙米尔接过一支幽幽的说。

“小妹妹，还有别的花吗？这花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合适这位姐姐……”

“有的，有的……”小女孩把篮子放到地上，蹲下小心从里面翻出一枝粉紫色的葱兰轻轻的递过来，她白嫩的手背上有几道擦痕。

“指挥官，不用……咦，这是仙紫花？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阿芙米尔小心接过那支粉紫色的花，也蹲下来惊奇的问小女孩。

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客人，女孩瞪大了眼睛，眨了几下，怯怯的道：“埃米莉……”

“埃米莉，我猜你一定是走了很远的路才摘到这朵花的吧，对吗？”

女孩点着头，声音大了些，“是的姐姐，贝拉和邦妮走得可快啦，把容易摘的花都摘回去了。我只好翻过山谷后面的大坡，又走了很远，才看见了这种花的。”

“这种花这么啦？不就是葱兰吗？很特别吗？”我问阿芙米尔。

“这是仙紫话，我们也叫它先知花，花期长，它要求含黏性并且排水好的土壤，温差有50度就停止生长。如果那里出现先知花，说明那里非常适合居住，这花特别之处在于，温度高以后只会开出白色，所以在人类聚居区附近，根本找不到紫色的。”

“埃米莉，你的花我们都买了，这么卖啊？”我蹲下来这才看清，她的头发还遮挡着脸庞上的几道伤痕。

女孩又眨了眨眼，看看阿芙米尔，又看看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吞吞吐吐的说：“三……三百纳尔……您……您看行吗？”

我换算了一下，那不是才3个银第纳尔吗，按汇率，连1克拉第尔都不到。看着她两只小手不住的搓着，想必手背的伤痕正结疤发痒，我不禁摇摇头，暗暗叹气。

“那……那您给250纳尔行了……”她急道。

“埃米莉，我给你10个银第纳尔，但你要告诉我你看到这花的地方，好吗？”我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好的，好的啊……”埃米莉拿起篮子，牵着我转头就走。

“等等，埃米莉，你只要告诉叔叔在那个地方就行了，我们自己去找。”

“哦，从半坡农场左边那条路一直走，到了山谷后，不要走大路，穿过右边的松树林里翻过几座很大的山坡就是了。”

我让阿芙米尔记下，拿出一张10克拉第尔递给埃米莉。她显然没有收过那么多的钱，在衣兜里掏出一大抓零币，不安的说：“先……生，我……我没那么多钱找给你……”

“不用找了，埃米莉，这是这个月的订金，你以后有摘到的花，就送一朵去给叔叔好吗？”

她点头连连，把那十克拉第尔小心的折好放进口袋。我忽然想到，又问她：“埃米莉，你不用去学校吗？”

她愣了一下，“学校？”

我这才想起这是在火星，现在都是普遍实行网络教育，中小学基本没有，忙改口问：“那你住那？家里面有谁呢？”

她把钱放入最里面的衣兜，又拍了拍，指着前面山背的绿油一片。“我家就在波特纳米尔村里，奶奶、爸爸、托尼，还有……妈妈也在村里……”说完从篮子里把十多枝花轻拿出来，想了一会，用那丝帕住。

“埃米莉，埃米……”抬头看去，一个翘着同样蓬松茶色头发的小男孩。牵着根系着地上易拉罐的绳子，小嘴吮着拇指，大眼不眨的看着我们。

“是在叫你吗？埃米莉？”

“嗯，是我弟弟托尼，先生。”

我对小托尼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他眼睛睁得更大了，反退两步。“埃米莉，爸爸叫你……”没说完转身拖着易拉罐叮叮当当的跑了，藏在路边的路灯杆后面露出半个脑袋不断张望我们。

“埃米莉，不用包了，我们只要这两朵就够了，你回家去吧。”她欢快的嗯了一声，挽着篮子蹦蹦跳跳的去找躲起来的托尼，牵起他慢慢消逝在人群里。

回到医院我问阿芙米尔是否知道埃米莉说的那个山谷。

“应该是布兰特妮山谷，在西边，离这里有十多公里。”

“名字真好听，等利姆回来后让他们去那里勘查下，对了，阿芙米尔，过几天身体好些后，我打算去纳波利看看，你跟我去吧，顺便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