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林侯爷依计踹夷营 武勇伯起念思原由(1/2)
却说周辛与郑、刘二将商定计策、约好时辰,自饱餐一顿,携了二百余只火油雷并干粮去寻林锋众人。
火油雷此物外是个掌大瓷瓶,内中灌好火油,瓶口封泥内置着引信,用时只需燃气引信掷出,立时便可燃起大火。因此物小巧轻快,故颇受军士喜爱,人人常携三四只在身,以备纵火之需。
周盗王来在营外自施轻功,攀枝越干如履平地,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郑、刘二将与众军士在营外瞠目结舌。
待至众人藏身处,先将干粮分与众人充饥,又将适才所定计策和盘托出,众豪杰齐鼓掌大笑:“好个周盗王,不负这身轻功!”
周辛洋洋自得:“那是自然,这天下哪有老周办不成的事?说出一件,老周输他白银万两!咱们作局归作局,教老周自己生个孩子,这事憋死也作不得。”
林锋得了脱身之计,心内自觉舒畅,当下戏他道:“周兄可还记得帝都盗剑之事?”
周辛闻言一怔,忽忆起当年才脱天牢,受耿梦杰指使前去林锋身侧盗取凶器之事,当下不由笑出声来:“是老周输了!万两白银权且记在账面,来日连本带利一并奉上便是!”引得众人齐齐捧腹。
待至翌日深夜,众豪杰由藏身处摸出,各自借古木隐迹,远远便见夷人营前立着四个哨兵。
此四人皆着披甲,右手牢按刀鞘左手持着火把,营门南北木楼上各立一弓箭手,北面那个尚还尽职尽责,南面那个角弓立在一旁,人却倚在柱上假寐。
曹震捏两块尖石在手,觑着北楼弓箭手较近,手发一石将那夷卒左目击碎,其人教尖石贯眼入脑,立时毙命。
紧接见他又发一石,直由南楼弓箭手眉心印堂穴而入,亦气绝倒地。
只在他首石发出一瞬,四哨兵齐感左手一空,紧接便觉颈上一凉痛痒难当,身未倒地,已教四豪杰拖走。
周辛见哨兵尽数伏诛,自施轻功跃上箭楼,将角弓与箭壶尽数盗来递在林锋手中:“兄弟,深更半夜,看得清么?”
林锋接过角弓轻扯两下弓弦,只觉教中原雕弓硬了不少:“无妨,这些年的涤心净体功也不能白练,周兄只管放心。”
说话间周辛已拆个火油雷,将内中火油细细撒在箭壶内,又自燃起火来:“兄弟跟紧些。”言罢将身一纵直往夷人营内而去。
夷人见营门忽起一人,正待言语却见他手中连丢三枚火油雷出来,紧接便见林锋手拈三箭在周辛左手火上一过,箭簇上立时燃起火来,连珠箭过处三雷瓷瓶尽碎,火油遇了明火,立时化作一片火幕落在夷人头顶。
周辛见大火突起,趁势又甩三雷,顷刻间将火引上夷人营帐。西北风起,相助火势,兼夷人营帐又一牛羊皮子铺就,本就存着油脂,现下教火油一浇再得风助,旺得直与老君的炼丹炉相似。
众人见烈火汹涌直去东南,纷纷逐火而走。现下倘有人立于苍穹,断可见到一众夷军在前,当中是一片火潮,此后又跟着数十众中原豪杰。
一伙夷军教大火烧得抱头鼠窜,方出下葫口,忽见南北火把乱飞,夷军正自惊惶,便听足下炸响不绝,一时断肢横飞惨呼连连。紧接足下大火又起,一伙夷军已教两重火潮截在当中。
待欲分头逃窜,陡听正北蹄声隆隆传来,那伙步卒哪是虎狼骑马槊的对手,人借马力只两个往来,夷军步卒已伤损大半。
此间杀声火响突起,上葫口夷军早报与将领知晓,顷刻间一千五百军披甲出营,径往下葫口而来。
怎料得方至中葫口狭处,南北坡上干柴、火油雷纷纷打来,顷刻间头顶足下雷响成片,教碎石击死者无数,余人头顶、足下皆起烈火,火油沾甲立时烧穿,黏在肤上挣扎难脱痛不欲生,一时火光中人性乱舞狞如厉鬼。
只听得夷军遇火惨呼凄厉,直如夜枭啼叫也似的骇人,不防中原军士弃马上山,专拣幸能出火者乱射。
但见五七人焦头烂额挣扎出火,立时人中十数箭,口中惨呼未出又翻身跌入火中,顷刻间身化焦炭,随风散去。
及至天明大火将息,众军士步入火场翻检尸首,却见夷军身子俱已作炭,只稍一动,立时断碎不成形块。
郑山河、刘梦龙两个清点军士,一夜鏖战不过十余众以身殉国,另有百来人稍稍挂彩,当是兵祸以来伤亡最轻一战。
林锋率众上前将拳一抱:“二位将军救命之恩,在下等铭记五内刻不敢忘。”
郑、刘二将抱拳道:“林侯实在客气。我等皆为家国尽忠,区区如此何足道哉?”
稍一顿,又听郑山河道:“林侯,此番可要一道回营?”
林锋道:“自然,我一众虽受困于此,却绘了葫芦谷详图出来,倘非贪功,哪个困得住?”
刘梦龙道:“林侯此言差矣。林侯密字营手足受困,实是有人通风报信,否则夷子军马缘何能至葫芦谷这等偏僻的所在?”
林锋不由大惊:“往日军议皆是聂帅心腹相托的将领,在下素来颇有耳力,半里但有风吹草动,如何逃得过我的耳去?”
他现下内功深厚,大抵放眼尘世也少有对手,倘仗涤心净体功,便是半里风吹草动也成谦词,如说有细作入营帐外伏墙听语,立时便能知悉。
兼次次军议,皆由聂帅亲兵护卫帐外,莫非是亲兵内有人弃明投暗?左右思索又觉不妥,聂帅亲兵多属聂氏一门子弟,余人更乃军中百里挑一的虎狼之士,倘放将出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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