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日,汪洋恣肆(1/2)
第九章洞房花烛夜(1)
费一流一行到了王家,自是先安排了朱五爷住下。
这朱五爷下榻之处,正是之前提到过的王家“拔贡院”,那个瓦当飞檐上有着张嘴兽的所在。
拔贡院乃是王家最为气派的一处院落,雕梁画栋,气宇轩昂。作为丝绸王家曾经有先人出将入仕的象征与纪念,门口的两只大石狮子不怒自威,几层高的台阶……
此院落单是从气场上讲,就与别处不同,已经甩了其他院落的阔错十条街。用“小正大”三个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作为王家二十四院倒卷珠帘中的小小一极;“学而优则仕”,爆棚的正能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莫大的家国情怀。
王五常介绍道:“这是王家做过大官的先祖曾经的院落。五爷是周兄的朋友,从京城里来,住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朱五爷起初还推辞,听到王五常如此介绍,嘴角微微一笑,鼻子中发出一丝极低的声响。他笑道:“那就有劳王老爷了。”
周铨道:“王兄,今日你这里不是有喜事吗?作为一家之主,你还不快去张罗张罗,这里的事,有我安置就够了。”
王五常连忙点头道:“正是,劳烦周兄费心了。今晚,还请几位能够赏个脸,饮几杯喜酒。”
朱五爷笑道:“初到久安,沾点喜气,妙哉!”
王五常见朱五爷归置得差不多了,这才告退下去。转身荒不迭地一溜烟小跑上车:“王谦,快快快,往之前去的地方去。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王受扭过头来,道:“大爷,谦哥不是在里面伺候五爷呢嘛。”
王五常一拍脑袋:“真是忙糊涂了。那就你赶车,快走吧。”
王受举起一包物什,笑道:“大爷,您要卖的东西,我已经买回来了。”
“呦呵,还琢磨起大爷我的心思来了,”王五常面色不改,声音却和缓了些,“今天的请柬,给久安府里的贵客都再次发了吗?这可是久安城的老理了,宁滥勿缺。”
“大爷,都发到了,您放心吧。”
王益小声嘀咕道:“谦哥这祖上是积了大德了,那五爷看起来就不是凡人。要是今天赶车的是我,今天伺候神仙的就是我了。”
王五常从车上下来,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道:“去看看二爷那边怎么样了。”
……
鞭炮响,唢呐吹。
迎亲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王九州骑着高头大马,喜气洋洋。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道:
“刚刚看了周家少爷骑马游街,今日又见了王家的二爷。一个赛一个的阔错。”
一个问道:“这是娶的谁家姑娘?”
“哥们你外地来的吧,这么大新闻都不知道?陈家,铁货陈家的小女儿。”
“巧的是,周八公子曾经也娶过那姑娘。”
“还有这等事儿?”方才问话那人面露惊愕。
“哥们就说你外地来的吧,这么大新闻都不知道?这事儿还惊动了官府呢。”
“辛亏周家的礼仪队撤得早,要不两家队伍碰个头,那可有好戏看喽。”
一人叹道:“这真是我见过的最排场的婚礼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还是有银子啊。”
一老者颤颤巍巍地道:“服食靡丽,穷奢极欲,夜夜笙歌,淫败无极。这样下去,王家那点祖业,迟早要败完。”
“西楚霸王项羽曾道,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结婚此等人生大事,笙箫管弦,有何不可?”
那老者道:“西楚霸王又怎样?秦穷奢极欲,大兴土木,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经历十代明君辛勤奠基,秦从一西戎的穷乡僻壤最终变成一统六国的大秦帝国,可叹到最后只能是二世而亡。项羽进了阿房宫,烧杀抢掠,金子、房子、票子、车子、女子一应俱全。”
“我听说项羽不是见秦宫奢侈,所以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吗?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烧的奢侈不见踪影。”
老者有些激动,咳嗽着说道:“你看看,多少光阴、多少尸骨的心血就这样被付之一炬。这就是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的前兆啊,叹最后只能项羽自刎乌江。”
“或许这都是刘邦的抹黑罢了,听说阿房宫在汉代还继续用呢。谁说您年长些,但项羽烧没烧,你我谁也没见着。”
“哟,老先生您要走啊。您可以回去问问您的长辈,或许他们赶上那个时候,瞧见项羽烧阿房宫了呢。”
老者不再言语,拄着拐拨开人群,离去了……
王家里里外外忙乱,一片喜庆之气。一个街上的孩子拿着,欢脱地跑着:“新娘子来咯!”
王受远远地朝街上瞧去,也喊道:“来了,来了。”
接着鞭响炮鸣,乐器流氓滴滴答答地响着。
左邻右舍听到声响,早已赶来。
新郎官王九州假绛公服,新娘子陈桃红凤冠霞帔;一个脸上春风满面,一个心中桃花朵朵;一个公服盖不住的新锐思想哗啦,一个头纱遮不住的娇羞可爱滴答。
各方宾客络绎不绝地前来,除却京城来的朱五爷、周铨、费一流、李四邺,山西按察使周比大腹便便,久安路知府仪态端庄,疙瘩县令西为民精神抖擞,更有河北瓜皮县令北清廉斯斯文文,圪针县令南务实衣着光鲜……
随着一声“候府老爷到”,众人都停下来,起身回望。
朱五爷嘀咕道:“什么人这么大驾势?吓得各位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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