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何是好(1/2)
不管下面人怎么说,怎么想,马腾都不管不顾,径自让家眷收拾细软,准备前往洛阳了。
马腾早已打定主意,去到洛阳之后就韬光隐晦,尽力讨好朝中大员,尽量让自己安稳度过晚年,天子给他封了个卫尉的官职不假,但双方都知道,天子不会对马腾这个贼头子有什么信任度,更不会放心让他掌管禁卫,所谓卫尉,不过是个吃饷的闲置,摆在那里给外人看的。
去洛阳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别人不假,但即便如此,马腾也宁愿相信那个素未谋面的天子,而不是跟自己称兄道弟十几年,却想方设法坑害自己,甚至杀害了自己妻子的韩遂。
韩遂,韩文约。
这是个毒蛇一样的家伙。
边章、北宫伯玉……这些人一个个被推上凉州叛军首领之位,又一个个地被杀害,而韩遂这个实质上的老大,却一直藏在幕后,操纵着半个凉州。
如今韩遂又跟八部众结盟,实力远胜马腾,他若是继续待在凉州,只怕也会像那些老熟人一样,脑袋被挂在金城的城头上吧。
还是离开这穷山恶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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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这边整装待发,远在更西边的韩遂,同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朝廷封赏马腾,自然也没有忘记韩遂这个凉州大佬,大鸿胪,掌诸归义蛮夷,九卿之一的两千石高位,就堂而皇之地摆在他的面前。
按照朝廷那边的说法,韩遂闻名于凉州,在汉人和羌人两个群体里都有极高的声望,若是能够大鸿胪一职,让汉人和羌人和平共处,解决延绵百年,对两族民众都造成极大伤害的羌乱,这功绩甚至不亚于当年的凉州三明。
能够得到如此高的评价,甚至跟威震边疆的凉州三明相提并论,换了其他人被如此赞誉,只怕是要乐得鼻子冒泡。
但韩遂不同,他可是纵横凉州近二十年的叛军大佬,当今凉州最有权势的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什么话没听过?
他心里清楚得很,若是自己没有掌握着凉州境内最强大的势力,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朝廷也不会高看两眼。
一旦扔下军队,去了洛阳,哼哼,就不是这个话了。
什么大鸿胪,什么九卿,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可这毕竟是朝廷主动伸手,给自己许了个两千石的高官职位,韩遂要说不动心,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并且,这一次若是拒绝了朝廷的善意,很可能就意味着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那位新登基的天子听说是幽州边地杀出来的武夫,一路血雨腥风,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刀下亡魂不计其数,只要是触怒他、甚至只是挡了他的路,基本都没有好下场。
韩遂是没有见过刘备麾下军队的战斗力,但他知道大汉朝廷的正规军是什么水平,能够在诸多军阀之中脱颖而出,用脚后跟想想,都要比凉州这群乌合之众要强得多了。
拒绝的话,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究竟该如何是好?
“奉孝,你猜猜马腾和韩遂会来吗?”御书房中,刘备捻着颌下不长的胡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坐在刘备不远处的,是大汉帝国新一任的廷尉郭嘉,听到天子发问,他不假思索地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会。”
“为什么?”
“他们清楚得很,这九卿的位置给他们就是个摆设,与其进京唯唯诺诺看陛下的脸色,还不如在凉州山高皇帝远,当他们的土霸主。”郭嘉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不就是咱们当初推敲得出的结果吗?如果不是这样,陛下又怎么舍得摆出两个九卿的位置来让天下人看?”
“商量的时候你在?”刘备一愣。
“当然在了,我就在那边那个位置。”郭嘉也是一愣,伸手指了指另一旁的空座位。
刘备敲了敲脑袋,有些恍然大悟,“对对对没错,最近实在是太忙太累,都忘记了。”
他这话倒也不是托辞,而是事实如此。
当初陕县惨案,朝廷中有数的高官都死在了滔滔黄河之中,大汉王朝失去了一大批精锐,这些人虽然普遍本事不大,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把家族看得比国家重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熟知朝廷的组织架构,知道这架权力机器的运行规律,没了这些人,重建朝廷中枢,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即使有卢植和蔡邕这种久在中枢、才学渊博的老臣辅佐,又从各地抽调的精干人手进京,还收拢了一些侥幸逃过一劫的朝臣,刘备还是感觉处处捉襟见肘,总是缺人。
他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些三国名人,结果一打听,差不多全淹死了。
就连颍川钟家这一代的杰出代表,刘备记忆中引领了汉字书法从隶书向楷书演化,被后世奉为楷书鼻祖的钟繇钟元常,都跟着刘协一起死在黄河里了。
这也就是说,在原本时空里的后三国大放异彩的钟会钟士季,甚至连当个蝌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无情地扼杀了。
再加上被连根拔起的河东世家、幽州冀州世家豪强,基本上魏晋时代大放异彩的家族们都歇菜了,就连后世出了五十九位宰相、三位皇后、六百多人史书留名的闻喜裴氏这样的巨无霸家族,都只剩下了猫三两只,注定再无翻身的机会。
毫不夸张地说,刘备这个蝴蝶的振翅,完全改变了这个时空的走向。
再加上平定的地盘不够大,平定的势力不够多,也间接地导致了他的可用人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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