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 镇江事(五)(2/3)
烙痕,有何面目面对朝廷。郑岩乃一个小小的巡检司吏。明知金柱出身权贵,但是看见自己的亲笔信。自己不过露出一些小小的伏笔,他就能按朝廷律法办事。祸福生死还不知道在谁手中握着,却能义无反顾,执法不阿,将金柱逮送海关,如果作为朝廷命官的七品海关知事竟连一个小吏也不如,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现在户部给事中冯俊友奉命出语相胁,暗示他敷衍拖延,暂莫审判;连驸马府家奴周宝也竟然跑来颐指气使,为金柱说情。这个恶奴有什么资格在本县面前指三道四?杨实珍觉得脸上一阵发烧,因而眼一闭,牙一咬,不顾一切后果,铁了心豁出去依法审案……。
瞥了一眼铁青着脸坐在左侧的冯俊友,心中轻蔑地骂道:“一个户部的七品给事中,仗着你是京师上官,拿着知府大人的令箭,竟然也在本县官面前威胁利诱。逼我和你们同流合污!无非是甩乌纱,脱官袍,回我浙江老家钓鱼而已!”
想到这里,就再也没有演戏的心情。看着下面跪着的金柱,想起那个莫须有的罪名,心里一阵轻松。不过还是吩咐左右,将其看押起来。再也不理会冯俊友,转过屏风。只顾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就在同一天的清晨,天王山偏僻的丛林中,淡淡的烟岚在一片葱绿中袅袅升腾。数不清的奇禽异鸟竞相欢鸣,山泉泊泊流淌,顺着苍崖深涧跳跃腾弹涌起一簇簇银花,飞溅一颗颗玉珠。
一只带箭受伤的梅花鹿忽然悲鸣跑过来,顺着崎岖的山道狂奔逃命,紧随而来的一位白发老人倚石而踞,张弓搭箭,瞄准那只正在攀石逃窜的带箭小鹿——
“老伯!”
老人听到喊叫,吃了一惊,搭在弦上的右手松了下来,很不高兴地看了看两个从马上下来的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青衫,蓄着胡须,脚蹬麻鞋,女的披着紫色斗篷,身穿墨绿色短打衣裤。后面还跟着两个骑马的精壮汉子,看见前面的一男一女下马,连忙也下来,紧紧的跟在身后。
“对不起,老伯。”本来是就是一脸和蔼的朱高炽歉意地抱拳施礼,问道,“请问去镇江方向怎么走?”
后面的女子,正是他的宠妾李氏,笑着补充道:“老伯,我们在这山里迷了方向,转悠了一天一夜摸不清东南西北。”
老人抹了抹白花花的长胡子,说:“兄弟,你们走反啦!这条路往西北方向,是奔京师去的。”
“啊?!”朱高炽和李氏惊愕地互相看看。
“往镇江方向应该朝东,”老人指着他们身后的两座插入云霄的山峰,说,“你们顺着原路往回走,约摸两个多时辰能到三叉路口,再顺着路边有个土坷的那条道一直朝前,直奔那两座山峰。你们骑马有四五个时辰就能到高资镇,到那里二位住店再打听打听。”
“多谢老伯!”朱高炽施礼感谢。随即各自上马,向着来路走去。
转过山崖,是一个漫坡,鲜红的朝阳已经冉冉升起到头顶,漫坡上长着一片发黄了的青草,一条清溪穿坡而过。
“世子,在这草坡上歇一会,好吗?”李氏驻马征询地看着妻说,“我们已半天都没有停了,又不着急,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
“好吧!”朱高炽跳下马说,“马也饿得可怜了。”
果不其然,两匹马,一枣红一雪白,没等主人发话,见了肥美的青草和河水,相向长嘶,掀起硕大的尾鬃,扑向草地,贪婪地啃食起来。
朱高炽在草坡上一块青石边蹲下去,两腿一伸,同时向后面的两个精壮汉子说道:“歇歇吧。”
俩个汉子连忙下马,四处转悠着走向远处,李氏抿嘴笑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朝溪边走去。
山间的溪水清碧如镜,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水底的鹅卵石耀着闪烁的光斑,几条游鱼悠闲自在地逆水嬉戏,不断吐出珍珠似的水泡。
李氏蹲到水边的一块卵石上,双手捧着河水往脸上洗渍,就觉得寒冽如冰,驱散了浓浓的倦意,又抄起溪水喝了两口。转过脸去喊:“世子!”
朱高炽一骨碌站起来,一起到河边洗洗脸。喝几口水。
两匹马吃饱喝足,悠闲自在地摇着尾巴。不时地打着响鼻,轻提前蹄。
半个时辰的歇息,四个人都精神多了,只是肚子饿得咕噜噜响,只想赶快找个人家设法弄点食物。路上先后遇见两位樵夫,都说这大山方圆数十里别想找到村庄,只有那双峰夹道的高资镇,是个有几十家铺面的小街,可以歇住用膳。
他们拍马纵辔。小心地控驭着坐骥,在险峻的山道上朝高资镇的方向间去。
高资镇上居住着百来户人家,房屋依山而筑,相向两排房屋间的街道只有一丈多宽。街上有几十家杂货铺、酒店、客栈。药店等门面,最引人注目的青灰色砖墙门楼高耸的是三清道观。
等他们来到高资镇时,天色已晚。一来又饥又渴,十分疲倦,二来天黑了往东去的山路崎岖也很危险,好歹觉得寨上安全无虞。便决定留下来好好歇息一夜,次日天明赶路。
走进挂着京都客栈招牌的旅社,店主是位三四十岁的女老板,笑眯眯地迎上来。问道:
“四位客官要住店么?”
早有后面跟着的精壮汉子上前,迅速向店堂扫了一眼,然胡回答说:“正是。请问大嫂,贵店有马厩么?”
“有。马厩、马料、马夫、马灯。一应俱全。”
将马匹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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