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阿曜(2/2)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彼此冷冷对视，谁都没有动弹。

一道雪亮的闪电劈过天边，借着光线，两人终于互相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哐当——”

仿佛五雷轰顶，她抵在他腰上的匕首忽然慢慢垂下，整个人仿佛失去魂魄一般，黑白分明的眼里惊涛骇浪，层起迭涌，这是梦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她会在他脸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样的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薄唇。

每一样五官，她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曾几何时，他们在无数个清晨与夜晚彼此拥吻缠绵，这张脸，她怎能不熟悉？

“是你吗？阿曜，是你……你怎么会……”她胡言乱语着，仿佛疯了一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女人究竟是怎么了？

秦默微微皱眉，正百思不得其解，慕容暖忽然朝他扑来，用力搂住他脖子，哽咽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许离开我了！”

入怀的柔软与温暖令他怔了一下，她这是做什么？

投怀送抱？

可是阿琳说过，她早已经有丈夫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阿曜。”他用力抓住她的两条手臂，想要扯下来，却被她执着地圈住。

“不！你撒谎！你就是阿曜！虽然我知道你不肯认我，可我知道，你是他没错！”

慕容暖彻底失去理智，她眼泪汹涌而出，就为这一刻，等了许久许久，那些无数个日夜里，梦里的失落与不甘，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倾泻。

“阿曜，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她死死抓着他的衣服，生怕这是一场梦，无论此时是什么情形，她都只想紧紧倚靠着他。

秦默沉默地半跪在地上，原本只想讽刺她的投怀送抱，可是此刻，她哭成了这副模样，看着他时的那副表情，仿佛真的是看见了熟悉的谁。

难道说，她真的认识自己？

那么，她又是他的谁？

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什么人？”一声厉喝之后，有人扳动扳机，子弹出膛的声音呼啸而来。

“阿曜……”慕容暖满脸泪痕，瞥见黑暗中出现在他身后的冷面，喃喃自语，“”不，不要……”

没等秦默回过神来，她已经用力抱住他，挡住了那颗子弹。

她的身子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了一下，秦默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会为他挡子弹。

那天的夜晚很深，她眼睛里的两汪泪水仿佛要流进他心里，昏迷前，只来得及软软地问一句：“上官曜，你为什么不认我？”

上官曜——

这个名字仿佛一块烫手的石头，令他怔怔地松了手，眼睁睁看着她跌在地上。

“暖暖！”有人惊慌失措地喊出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肠逼迫自己离去。

“暖暖！”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两道身影先后出现，吴云用力扶起慕容暖，打量着她贯穿她胸口的子弹，忍不住微微发抖，呜咽着说道：“冷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她流了好多血，怎么办！”

冷面同样抖得像秋风里的筛子，他用力咬着牙，抱起慕容暖，迎着风雨朝外面狂奔而去。

鲜血“滴答滴答”不断地淌在地上，蜿蜒了一路。

南山岛上仅有一家医院，然而冷面抱着慕容暖出现时，竟被人挡住了去路。

“南山岛医院不接诊外人。”扫了他怀里的女人一眼，保安阴阳怪气地说。

吴云勃然大怒，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说什么？都是人的命，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保安耸着眉毛大声嚷嚷：“这是我们岛上的规矩！你爱遵守不遵守！反正今天就是院长在这儿！也不会救你们的！”

“你们院长是谁？让他滚出来！”吴云愤怒地咆哮。

“谁在喊我？”一个甜美的声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