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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1/3)

“早该如此了。”/p

梁夜瞥过头,轻轻唾了一口。远处,夕阳开始隐没林间——夕阳落下的速度非常快,肉眼可见,被遮挡了半边的日冕曲射出无数火线,林间黯淡,却反常的睁不开眼。/p

两人似乎都跑题了,没有寻找面具,而是在秋意浓郁的林里像两个武士一般决斗——就像6世纪的勃艮第,每个人都有权力拿出自己手中之剑扞卫真理,而对方无权拒绝。延续无数个古老世纪的司法决斗终于在现代法制被废除,同态复仇成为过往,但不屈的血脉流传下来,让许多人都有这么一种渴望。/p

“这里可是法外之地。”仇兆三脸上无悲无喜,淡然道:“死人总是有错误的一方。”/p

他看着梁夜的鼻尖,刹那间就到了眼前。膝盖一弯,手中短刀向上翻出,声若燎天,嗤嗤啸鸣!原本就狰狞如魔鬼的面孔,此刻更是因为用尽全力变得扭曲。/p

斧影和刀光在半空碰撞,仇兆三的力量非常恐怖,至少比梁夜大上不少!但他手中的短刀显然和他的力量并不符合,虽是精钢所铸,然而在重量上就输给了梁夜的战斧。绚烂的金铁火花转瞬即逝,恐怖的力道让梁夜后退了半步,眼中露出惊容,很难想象这个年过中年的人,力量对自己居然是碾压性的。/p

短刀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痕迹,大约只有二三分的卷刃,让原本锃亮光滑的刀面有了一丝瑕疵。/p

一击未分胜负,不代表结束!/p

握刀的是右手,他左手抬起,肘间向前,护住自己的头部,顺势就向前撞去。这一击直接轰在了梁夜的胸膛之上,让他向后倒伏而去,战斧险些脱手。/p

但他的反应同样迅速,两腿蜷起,腰弓发力,借势向后滚出。一圈后停下,还未抬起头,就感觉到头顶上寒风掠下,如鹰隼带着俯冲之势,对自己脖颈之处斩下!/p

右手闪电般掠出,根本不顾还未站稳的身子,斧身脱手而出,对跳跃在半空中将要落下的仇兆三凭空飞斩而去!这一斧就算不能杀死仇兆三,也绝对能重创他,哪怕代价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生命。/p

看似随处的一手,却精准的难以想象。/p

刀锋不过在梁夜头顶一米之处,仇兆三看见了一道折射微光入了自己的眼,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躲,划过的斧光擦耳而过,已经划出一条血线!二者交错不过是转瞬的事,梁夜挥出的斧子落空,而刀则重重的砍在梁夜头颅左偏三寸的地方。/p

手腕翻转,把刀拔了出来。接着就看梁夜的手同样抓了过来,抓住自己手腕,用力翻折。他的力量并不比自己大,要的就是出其不意。/p

脸上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神情,就像《终结者》里的t-800。内心却是冷笑一声,双手骤然握紧成拳,带着胸膛和腰弓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仿佛已经听到梁夜手指骨碎裂的声音。/p

不出所料,梁夜的右手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对方所制。仇兆三目光上移,却倏然看到他背在背后的左手。/p

他猛然想起,梁夜使用的从来都不是单斧,而是随身携带两柄战斧。/p

一左一右,两把战斧交叉在背后,失去了一柄,还有第二柄。/p

但这想到的太晚了,内心某个弦被拨动了一下,弹出名为不妙的情绪。梁夜的手闪电般挥出,另一柄战斧刺破空气,斩断夕光,就已经近在眼前!/p

这么近的距离,他就算反应再迅捷,也快不过梁夜。就算如此,他还是松开了已经打碎梁夜两根手指骨的拳头,肩膀耸起,全力向后缩去。/p

这并没有用。/p

一道偌大的血口,从心脏下方一寸处划过!破碎声更清脆响亮。鲜血迸洒而出,混合着殷红色的细碎血肉,还有白色的骨茬乱飞。人的肋骨并不算如何坚韧,在战斧面前就像劈断两对枯瘦的柴,没有任何悬念。/p

整整两对肋骨破碎,血肉横飞。如果再向上一点,就可以看见鲜活跳动的心脏。/p

就算仇兆三是铁人,受到如此重创,也再也没有再战的力量!仿佛整个人被洞穿,脸上古井无波的脸终于有了一些惊容,低下头难以置信的看看自己的胸膛,再抬起头看看面前这个年轻人。/p

“如果我刚刚那一斧,你没有躲,你可能会断一臂,但我已经被你杀死了。”梁夜冰冷的话吐出:“我不怕死,你呢?”/p

没有双眼喷薄而出的怒火,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之前几次三番游走在生死之间,对他来说像是什么都没有。唯有指尖依稀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些可惜,仇兆三的力量非常大,碎裂的指骨想要恢复至少需要几个月时间,而且以后也未必会像左手那样灵活。/p

这让惯使双斧的他有些惋惜,但也仅此而已。在他的腰间,背后,甚至是额头上方有更多处这样的伤痕,之前的文中一直都没有提到过——梁夜的右耳下边有一道擦伤,数年未愈,那是他离地狱最近的一次。/p

“你复仇了,没什么可说的。”仇兆三双膝终于跪倒,失去力量让他倒伏在落叶糜泥之间,胸膛向下淌的血顺着指缝流走。/p

一段如梦魇般的画面一一过往,在这一刻被梁夜用眼皮捏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不愿意去想,但这明显让他手中举着的斧落了下来——他放弃了亲手杀死仇兆三。/p

自己曾活下来是依靠运气逃过一劫,而他把自己的命交给天去抉择。这个地方毫无人影,上去至少有数百米陡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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