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皇父摄政王(1/2)
颖亲王萨哈璘是礼亲王代善的三子,这位在皇太极时代权重一时的大贝勒乍闻噩耗,心痛之下当场晕厥。若是萨哈璘乃寻常战死也就罢了,但朝鲜国那些野人竟然将萨哈璘的首级烹煮后送了回来,这等羞辱和大仇却如何能忍?
代善醒转以后,便去寻多尔衮,立誓要为儿子报仇,否则他代善一脉将世世代代背负着这种耻辱,而被同族所耻笑。
“十四弟,十四弟……”
老代善未语泪先流,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继而就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这几日,多尔衮本就心绪烦乱,取消伐明的计划以后,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些以往服服帖帖的贝勒亲王们已经在明里暗里的蠢蠢欲动着。老代善此时若将三子之死的怨气记恨在他的头上,他无疑将失去一大助力,而使得盛京城内局势愈发波云诡谲。
“大贝勒这是作甚?快起来说话。”虽然代善已经封爵礼亲王,但多尔衮依旧喜好以旧时习惯称呼他为大贝勒。
多尔衮赶紧一把扶住了代善,又一面命人抬来了软榻,将老代善安顿在软榻上,这次长长吁了一口气。
“萨哈璘的事,我满洲八旗绝不会善罢甘休,大贝勒请放心,此仇非报不可!”
老代善抹了把泪水纵横的老脸,点点头:“代善愿为摄政王先锋!杀光朝鲜国闵氏,为,为萨哈璘报仇雪恨!”
“何须大贝勒亲自劳动,多铎勇武冠绝八旗,由他去正当其时。”
多尔衮从老代善的言外之音里可以听出来,有意让他亲自挂帅出征,但现在盛京城内因为萨哈璘的惨败而有重新陷于纷争的危险,如果他又在此时离京,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将势必趁机发难。
比如郑亲王济尔哈朗,在拥立顺治为帝时,此人捞足了政治资本,虽然那时坚决的站在了多尔衮一边,但终究是心怀异志,有着难以示人的鬼胎。如果推倒了多尔衮,济尔哈朗正可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掌权。
所以,多尔衮不能出京,如果代善执意要求多尔衮出京,那么两白旗与两红旗的翻脸将难以避免。好在老代善并没有坚持,“若是多铎去,我就放心了!”
随后,代善又表示,“两红旗的甲兵,全部交给多铎,让他带去,务必把闵氏的首级带回盛京!”
老代善的体恤让多尔衮感激莫名,一把抓住了老代善的手,“大贝勒放心,多铎带不回闵氏的首级,我让他提头回来!”
这本是一句表达决心的话,说出口后,多尔衮竟莫名的心悸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如常,再察觉不到一丝异常。老代善得到了保证,心满意足的离开,多尔衮却半分都不能放松。
在这个动荡的时候放多铎出京,无疑会让多尔衮少了一大臂助,但此时已经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如果济尔哈朗此时趁机发难,该怎么办。
百思之下不得其解,便招来范文程问对。在朝鲜战事上,证明范文程的确有先见之明,他对此人再一次愈发重视,又开始和以往一般,言必称先生。
“先生何以教我?”
范文程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无他,一个字,杀!”
钢刀虽快,却不能杀无罪之人,多尔衮向服众就不不能乱杀无辜,而必须明正典刑。
听了多尔衮的顾虑,范文程忽的大笑起来,“摄政王如何忘了,引蛇出洞一说?”
过了三日,多尔衮突然发布谕旨,皇叔父摄政王已经拥有皇帝所应有的一切特权,他的命令一样可以称为谕旨。
多尔衮将亲领大军,由多铎做先锋,统帅十万八旗劲旅,越过鸭绿江直捣汉城。其实,萨哈璘带走的五万大军中,至少有两万人是八旗的精锐,这已经占到了整个满洲正统八旗丁壮的两成。现如今多尔衮又组织了十万人马开赴朝鲜国,其中仍旧仅有两万人是八旗精锐,余者皆是蒙古八旗和汉军旗的人马。
大军出征之日,并未大张誓师典礼,仅仅是整顿齐备之后,极为低调的开出了盛京城。由于多尔衮可以压制了朝鲜战败的消息,因此市井间对此仅仅是以谣言的形势在偷偷传播着,这次出征自然不宜大肆宣扬。
到了傍晚,盛京百姓们便明显能够感觉到城中气氛似是超乎以往的诡异。先是,城门比以往提前了半个时辰关闭,紧接着便是大队的兵勇出现在街上。
而此前皇叔父摄政王曾有旨意,“除非有逆贼作乱,兵丁不得白日上街!”
现在太阳并未完全落山,此刻有兵勇出现在街上,又是在皇叔父摄政王离京的当口,便由不得人们不胡作遐想。
但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人和乱子,担心的乱兵并没有出现,就在人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皇城内忽有谕旨发出,此时人们才恍然大惊。想不到,昨夜竟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大乱。
而摄政王离京的消息居然也仅仅是障眼法,郑亲王济尔哈朗引兵作乱,欲废掉顺治皇帝,幸甚皇叔父摄政王识破了奸人诡计,及时回军而将其一网成擒。
这次叛乱似乎仅仅只停留在告示和谕旨的纸面上,普通百姓对此竟浑然无觉,就连酒肆茶坊均照常营业。
酒肆中,饮酒的酒客们对今日皇城贴出的告示自然少不了大加品评。
“郑王作乱实在是自不量力,想想皇叔父摄政王是何等人物,岂能被他钻了空子?”
“也不尽然吧,俺看是皇叔父摄政王设好了圈套,只等郑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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