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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揉了揉鼻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萨拉此时的大脑就像此刻的思维般混沌一片,她能够清晰记得自己可以暂时退缩,却完全不需要逃避,因为对于那个发帖人所说的所有事情,她都无愧于心。并且她唯一做错的也许只有没有选择好正确的暗恋对象,并且在深坑中一蹲近十年,临走时还被路边虎视眈眈的小石头绊了一跤——
可她其实,并不太想去面对。
如果仅仅只是人妖号的身份被揭开,根本算不了多大的事。可以的话,她甚至能在在帮会众人的打打闹闹中轻描淡写地翻过去。可对方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把她自己都曾经揣度自己追问自己的问题,这样堂而皇之地展示给大家看。
这种粗暴的充满恶意的展示,真的令她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更令她觉得不适的,其实还有那些曾经在世界上支持她的人。
那些曾经的朋友,曾经一起组队推boss研究打法的队友,曾经开玩笑“君大神和君夫人萌萌哒”的人,原来都能这么轻易地改变立场。屏蔽前惊鸿一瞥的最后一眼时,他们都变了脸色,言辞犀利地追问她,你是不是骗了我们?
他们说你是骗子,变-态,恶心。
他们说自己当初正是瞎了眼,好多人都这么说她呀。
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真的有这么糟糕么?
这么糟糕呀。
……
萨拉忽然眨了眨眼睛,玻璃杯中的水纹仿佛很快地漾开,又好似一直都这么平静平静,毫无改变。
她想这些大概都没什么大不了。
即便是糙汉子怪力女,在一个人单独呆在安静的宿舍里。没有任何人陪的时候,她也会猛然间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点点的——委屈。
真的只是一丁点而言。
萨拉坐在椅子上持续惆怅了好一会儿,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五分钟,揉了揉眼睛喝第二口水时,她的目光落到电脑旁那个绿色的仙人球上,呆了一瞬,不知怎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仙人球没什么不对,这个还是上次罗兰出门给她带回来,据说请高僧开过光,放在电脑旁边可以吸收好多辐射,一直到现在都长得十分健康积极向上。她盯着它看了好半天,好一会儿没看出哪里不正常。正在考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把玻璃杯放回原处时。突然感觉随着自己一伸胳膊,腰部往下的某处好像也被牵动着涌出一种……一种很是玄妙的感觉。
……矮油我去。
还在揉眼睛的萨拉瞬间惊呆惹。
难怪她刚才画风那么不对……原来理由是因为姨姨姨妈么卧槽!
心塞塞的逗比顿时连自己是什么表情都不知道,哭着从抽屉里翻出小天使冲去厕所,折腾了快十分钟后又拎着裤子把它扔进盆里泡着洗。
一边洗一边蛋疼。她本来就是这两天生理期,怪不得今天情绪波动那么古怪,矫情乱想又自己钻牛角尖……这个画风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好不好!估计是晚上吃了冰激凌,所以才提前了一天。
话说回来。抛开那些骂她的人是不是故意挑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不说,在她屏蔽对话频道的消息前。其实并没看见有帮会里的熟悉id出来骂她。
那些骂她的都是之前见过或者眼熟,但跟她接触不多的人。因为不熟,在另外一个人言之凿凿地拿出许多所谓“证据”,并且刻意引导风向混淆大众视线时。他们自然也会想当然地随大流站到跟她对立的那一面,这种事本身也不难理解。
至于跟她接触过的人,除开小部分人自觉主动帮助她在第一时间看清对方真正面貌以外。其他人都还没有开口说话。她所谓的“大部分人”都是在姨妈作祟下自己脑补出来……所以她当初到底是因为想到什么才开始纠结的?
啊她好像有点忘记了……
时间跑过十一点四十分,晾好裤衩给自己泡了一杯红糖水。萨拉重新回到电脑前。挪动鼠标晃亮沉寂的屏幕后,她再一次打开世界频道,并且心平气和地开始逐条查看自己收到的qq信息。
世界频道上有关她的事情大家仍旧聊得很热烈,队伍里的金丝曲奇饼和竹炭肉松饼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队伍。并不会因为队伍人数不足就解散副本,此时她的面前只有君临一个人而已。
那个一根筋不知道是不是在伍*佰的指导下照顾她的心情,以为她还在难过所以没吭声,总之见她一动不动,他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游戏不会刷新出现其他小怪,两个人就这么一站一坐一黑一白地带在只有二人的副本里,竟也有几分说不出的和谐。
她并没因为那两人的离开产生多大的情绪波动,大姨妈十分尽责地告诉她,情绪波动期接触到的所有事情,在眼见为实前最好不要先下判断。比如她起初刻意忽视的企鹅信息,此时真正将鼠标挪到右下方一看,她才发现给她发信息的人其实也不算多。
和之前一样,这一长列名字里没有和她接触特别多,真正被归作“好基友”的那类人。此时此刻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八卦,追问她事实真假的多半都是泛泛之交。
为了方便,萨拉三次元和游戏里的好友分开在两个q上。三次元只有平凡的聊天窗口孤零零地留在那里,而游戏小号的对话框一点过去就刷刷出现了一长排。大多都是不太熟的马甲,反而帮会里的人基本上没有谁找她,好似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她懒得逐个回复,直接选择全部忽略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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