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暗战，看不见的硝烟(3/5)

于蒋忠这个商人出身的家伙并无好感，一直是抵触，即便是秦王解除了京城危机，这种抵触也没有改变。但是现在情形不一样，官家和太上皇为了皇权开始暗战，而且趋势愈演愈烈，大有武装斗争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站队就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情。

站队，一旦站队错误，那就永世不得翻身了，不站队，不会被外界认为是洁身自好，相反会被认为是两面派，无论那一份获胜，结果都是被抛弃。

站队，成为了文官集团必须选择的，没有缓和余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官家和太上皇究竟谁能获胜，那就看秦王的态度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秦王让谁获胜，那谁就能一定能赢。在这种态势下，文官开始成群结队的到秦王府来拍马屁。

众人皆醉我独醒，在文官集团成群结队的去秦王府拍马屁的时候，左相范致虚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秦王来京城，绝非居住调停那么简单，也不会简单的站队，搞不好，另有所图。这或许关系到国本，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酿成破天大祸。

范致虚深受太上皇的恩典，可是却做不到背叛官家，因此，他不想站队，谁输谁赢是人家父子之间的争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夜半三更，有客来访，这让范致虚感到震惊，最让他震惊的是秦王亲自登门拜访。

范致虚行礼后说道“不知道殿下大驾光临，还望恕罪。”

蒋忠笑着说道“孤王是翻墙而入，并未通报，应该是孤王失礼才对。事关大宋国运，孤王不得不前来，还望范相公见谅。”

事关大宋国运，那一定是有大事情，范致虚不敢大意，急忙把秦王请进后堂密室之中。

大宋朝，达官显贵家中都有密室，几乎已经成了路人皆知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柜的，身为左相的范致虚府中有密室，再正常不过。

分宾主落座之后，范致虚亲自为秦王斟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秦王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皇位之争，不知道政事堂是什么态度”蒋忠一边喝茶，一边笑着说道“金军围城的时候，政事堂的态度很是不好，险些被金军破城，大宋险些覆亡，希望这次不要重蹈覆辙。”

“分成两派，争吵不断，大家纷纷战队，谈不上有什么明确的态度。”范致虚现在明白了，秦王来见自己是有目的的，看来想要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了。他骨子里对秦王是敬佩的，不过身为文官之首的，还是不愿意武将干政，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退让。

蒋忠早就知道政事堂的相公们纷纷战队，也知道这些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摸不清头绪，只是为了站队而站队，为了利益而站队，这对于大宋是最大的伤害。

房间里面的气氛有点尴尬了，范致虚不知道怎么回答秦王的问题，他隐隐约约猜出来了对方得到目的，可是自己不能问，也不能说，只能装糊涂。

沉默了许久之后，蒋忠还是打开了话题，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众人皆醉我独醒，能够态度明确站队的官员，基本上都到秦王府拜见孤王了。只有范相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仅没有去拜见本王，还害得孤王亲自跑一趟。如果，今天我们的对话无果的话，注定京城会血流成河，不知道这个千古罪人的名号，范相公是否能承受得住。”

“秦王殿下，您在威胁本相”范致虚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虽然他贪恋权位，但毕竟是一个正直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楚。

秦王蒋忠慢慢放下茶杯，他冷冷地说道“威胁谈不上，孤王深夜前来，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亿万苍生。有人说当年太祖爷在陈桥驿发生兵变，黄袍加身，是了自己称帝，为了赵家子孙后代打下世代基业。实际上，从天下局势看，是为了结束大唐之后五代十国的天下纷争，为了天下一统，为了天下亿万苍生。如果，太祖爷没有走那一步，试问七岁的柴宗逊会带领大周走向何方，现在是不是依旧天下混乱，当金军南下的时候，还能不能阻挡金国铁骑”

已经到话题的核心了，范致虚不能回答，他岔开话题道“好像不仅仅是本相没有拜会秦王吧，老太师闭门不出，郑居中也岿然不动，功勋世家一个人都没出门吧，为什么这血流成河的千古罪名要我来背呢”

“不为什么，因为老太师很早之前就已经做了孤王的盟友，他配合本王做事，孤王确保蔡家世代富贵。郑居中，把女儿都送给孤王了，来不来有什么区别。至于功勋世家，孤王就是他们的代言人，几大家族早就送来庚帖，每家都会选出最美的嫡女进入秦王府。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能够保住世代积累的财富就可以，不会关注那么多的。”

蒋忠在这个时候，也不打算遮掩什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过两个月就要图穷匕见了，如果关键的环节，不能打通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范致虚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了秦王的来意，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是站队的问题了。而是一个事关整个范家存亡的抉择，一步踏空，就坠入万丈深渊了。

前进一步，身后洪水滔天，骂名滚滚来，后退一步，范家被连根拔起，还会被扣上难以洗刷的罪名，现在是进退两难。范致虚知道自己没得选，走哪一步都比死了还要痛苦，他忠于朝廷，终于赵家，但还没有到那种让整个家族陪葬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