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柔波(2/3)
的人,都听见了那女子的哭喊声,求师兄放她走,说她已有心仪之人。师兄那般狂傲的人,怎经得起如此挑衅,直接强占了她,而她事后竟欲寻死。师兄大怒,更是折磨了她一整晚,然后给她灌了méng_hàn_yào,使其昏睡不醒。一直到最后西桀插手,东楚之战结束,师兄才给她喂了解药,要带她回朝为妃。那女子却仍是抵死不从,师兄竟生平第一次放软了身段,好言相哄,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云翳低低一叹,眼角有晶莹的光,一闪而过:“我终于,彻底绝望,在那天夜里悄悄离营。而师兄,大约将部心思都放到了那女子身上,竟未派人追赶。我就那般,如心被抽空了的游魂,在世间到处游荡。遇见过的许多人,都为我的容貌惊艳,尤其是那些男人,对我趋之若鹜,甚至给我冠以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这让我多了自信和虚荣,却又陷入更深的偏执,既然我这么美,为什么师兄,仍旧不爱我?心中太过苦闷,我因而爱上了酒,因为只有在醉着的时候,才能不必清醒地记起那些心痛。可一个孤身女子,常年喝醉,又怎可能不遭遇危险?尽管那些人初时慑于我父亲的名头,不敢造次,可时间久了,还是难免有色欲攻心之人,对我生了宵想。于是有一晚,在我喝得半醉放松警惕之后,竟有人在我杯中,下了mí_yào,最后将我带到郊外野地里,欲施不轨。我直到那时,才知道害怕,可是已经晚了。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却有人恰好路过此处,救了我,那便是夜骐的父亲,夜烬。”她讲到这里时,米苏已经彻底明了,故事中的那些人物,究竟是谁,心中百味杂陈。
“然而,虽然那些人被打跑了,我身上的mí_yào却未解,且不知这药是从何歪门邪道而来,药性极为狠烈诡异,连我这个擅长用毒之人,都无自解之力,只觉得几欲血脉爆裂而亡。当时的境况,太过紧急,不得已,我只能求夜烬……为我解毒……”她咬了咬唇:“他也算是有担当之人,过后要娶我进门,我本不愿,可想到前一晚惊险的际遇,还是觉得后怕,只得将就着与他同行,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北越的太子,不觉动了心思。既然师兄不爱我,那么我也只有找个与他身份相当的男人,心中才能找回些许平衡。而且夜烬也是一表人才,对我又颇为温柔,所以我便渐渐放下戒心,与他相处。但真正促使我下定决心嫁给他的缘由,是因为……我怀孕了。”她苦笑:“就只那么一夜,我却怀孕了,仿佛是天意,我便与夜烬,匆匆回了栖鹤谷,拜见父亲,求他应允我们的婚事。而事已至此,父亲也别无他法,只能随我,却在我临走之前,将我单独叫到内室,叮嘱我在他有生之年,再莫回来。我不明所以,父亲却再不肯多言,挥手让我离开。
而待我跟着夜烬,返回北越太子府才知道,我居然只是他的二房,而且他除了正妻,还有两个儿子,顿觉心灰意冷。但当时夜烬对我,的确极好,甚至发誓说,他此生真爱的,只有我一人,而且永不变心。这誓言,对于刚受过情伤的我来说,实在太雪中送炭,于是我便也死心塌地,只想着有朝一日,他做了皇上,我便也能夫贵妻荣。可未曾想,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一年多,便结束了,北越战败,夜烬作为质子,被送往敌国国都。那时,骐儿尚在襁褓之中,夜烬一走,原本就嫉妒我得宠的正妻,更是变着法子欺负我,人生灰暗无望之极。最后忍无可忍之下,我暗中使毒,杀了大房。虽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平生头一回杀人,心中总是恐慌的,夜夜噩梦,再加上身边无可傍依之人,脾气也日渐暴躁,对骐儿也……很冷淡。”她的语气负疚。
“所幸,如此又过了三年,两国终于谈妥了条件,夜烬被放了回来。我欢天喜地,以为自己终于又有了希望,却发现,夜烬变了,对我再不若以前那般眷恋,反而十分冷淡。我也曾追问原因,他却始终不说。直到又过了近一年,他突然消失,我心急如焚,四处派人寻找,他却又自己回来了,带着一口水晶棺,而当我走近,看清棺中人的脸,几近崩溃——那正是当初为师兄所爱的女人。
夜烬说她在回北越的途中,吞了耳环中暗藏的毒药,疯狂地求我救她,我当时,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太过荒谬悲戚。我爱过的,爱过我的两个男人,居然都爱上了她。我真想,撕碎那张脸。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否则之前所有的煎熬和等待,便都白费了,得不到爱情,至少,我也该得到些别的东西做补偿。
所以,我还是强忍着恨意,去为她把了脉,但是她已死去多时,回天乏力。当夜烬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只得求我,保住她的容颜不毁。天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那张脸,可我没有办法,还是只能依言行事,却留了一手,便是尸身只能永远密闭于棺内,见风即化。再之后的事……”她叹息,羞愧地低下头去:“我想,夜骐都已经告诉过你了。”
米苏一时之间,静默不言,许久,才轻声问:“您的师兄,就是……大骊的先帝……是吗?”
“对。”云翳苦笑着点头:“他就是曾经的大骊之帝,凤无阙。”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便已站在门外的裴璃,身一震,踏入屋内,眼底深处,似有小簇火苗在跳跃,声音低哑地问云翳:“你说他……会不会其实还活着?”
云翳半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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