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天恨海(2/4)
果然,够厚!赵高完美避开矛盾关键,明明先不要脸还他妈叫屈喊冤,无耻得气壮山河也是本事。
厚颜总归不吃亏,流氓总有大用处。
后来燕王喜见书心情跌宕起伏:呀!不好,把秦王惹毛了!咦,这孙子不计较唉!哎呀,虽然赵国也不是个东西,但是帮你雪耻就算了,我小鱼一个你们两神龙好好打架!
对于国使没有带回雪姬,燕王决定顺其自然:女儿自己惹的祸,随她去吧。
战事一起,尚书台便奔忙不歇,燕国国书发出,楚国国书又到。
接过蒙毅递上的文书,秦王意味不明一叹。
尉缭奋笔疾书,闻声而问:“楚国同意了?”
“不就是哥哥病重吗?她至于非得回去吗?”
“孝为人之本,王后至情至性,哪像我们,只会算计。”
“哦,寡人就是那只会算计不会做人的。”
“我可没说。”
“说正经的!现下赵国这边绷着,寡人就怕她回去横生枝节。”
“哪能指望不出事,出问题就解决问题,不然养我们干什么?”
“养你们是办公事的,哪能去操心她的家事?”
“她的家事,就是你的国事。”
秦王看向尉缭,只见他拂袖搁笔,笔下廓清的楚国朝局泄露一个天机。
“楚国,要变天了。”
既是楚国变天,秦国不能缺席,王后归国省亲,李斯全程随行。
秦王送嫡妻到城外,他本以为没什么,临到她要走才觉舍不得。
他有很多女人,真正能配得上夫妻二字的,只有这一个。
华阳病逝,王后芈妫执掌后宫,明律令申家法,尽显大国公主风范。
他是国主,她是家主,门当户对夫妻齐体,华阳太后当真眼光毒辣。
王后很好却也不好,她从来不拈酸,对谁都在意唯独对丈夫不上心。
秦王拉着她嘱咐点话,妫儿一句都没听进去,一颗心早已飞回了家。
“好啦,好啦,知道啦!”
她急匆匆推开他的手,连跑带跳登车去了,秦王忽然好失落。
车驾正要起行,她忽然又拨开了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来吻他。
护送的蒙恬和领队的李斯急忙遮眼,等他们缠绵完才敢抬头看。
老夫少妻就这点好,妻子发嗲也不会特别难堪。
一千黑甲簇拥着浩浩荡荡的车队赶赴楚国,王后将会带去秦国睦邻友好的美意。
如此,哄魏慑燕赂齐盟楚,动口不动手,亮笔不亮剑,面上堆笑笑里藏刀。
秦国每一道邦交文书都极尽坑蒙拐骗,秦王不是不知,却又不得不做。
他争一分就是为前线杀一方敌,他无耻一寸就是为将士添一层盾。
秋阳高悬,巍巍咸阳宫,一半在光明里欣欣向荣,一半在阴暗里溃烂生疮。
千里之外的邯郸,脓疮已经长成索命的伤。
入夜,明烛照天,秦人在城外围城,赵人在城内围宫。
庶民觉得,如果赵迁不杀李牧,秦国就不会围城,秦国不围城,他们就不用面对死亡。
恨有千丝万缕,积聚成河,澎湃成海。
赵迁长立宫台,他能看到脚下人海滔滔,也能望见城外秦人旌旗蔽天。
“蠢物!真正的仇人在城外,你们反倒来逼宫!”
人潮汹涌里走出两个人,代表全城子民与赵迁谈判。
李牧之孙李左车奏请为祖父昭雪,赵嘉之妻雪姬奏请为夫君正名。
姚贾的密文递到赵迁手上,他展开辨认,一字一惊心,一句一断魂。
可怜他用尽平生胆魄,铸下弥天大错,胆魄更壮的是,错而不知错。
“李牧通敌是假又怎样?拒不奉诏一条,就足够他死一百次。”
“祖父治军赏罚自理,不受朝中干涉,这是先王立下的特诏。”
“不受朝中节制还算什么赵国大将?!他用赵国国库养出一支私兵,不该死吗?”
“秦国借刀杀人,王上就心甘情愿做他们的刀?!”
“是赵嘉串通李牧图谋篡位,寡人先下手锄奸!”
“长公子也没有谋反!是有人诬陷!您还不明白吗?!”
“姚贾诬陷?你不是正是拿着姚贾的手迹来证明李牧的清白吗?!”
“这……这不是一回事!”
李左车辩不清楚,怎么辩都疑点重重,因为他没法把姚贾那个死人的想法说清楚。
雪姬止住面红耳赤的少年,再论下去只是白费口舌。
“你叫不醒他的。”
“可是祖父不能白死!”
“他既认定我们谋反,这个罪名不能白担。”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反给你看。
庶民与禁卫相持,分界线因雪姬振臂一呼而向内宫收缩。
邯郸乃天下首屈一指的冶铁铸剑之所,剑器利则侠气盛。
侠之小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之大者,扶危济困救国襄民。
李牧忠而被冤,赵嘉贤而被拘,恨海起波澜,千夫怒,万人哭,剑指昏君头颅。
怒海狂澜推倒宫墙冲破宫防,东西北三宫陆续被豪侠光顾。
一场以正义开端的示威,在不知不觉中演化成非正义的打砸抢掠。
王城相对于平民的檐房屋瓦而言太过奢华,尤其是佳人与美物充盈的后宫。
不能指望淳朴的百姓都理智健全,天神都能出败类,更何况是七情六欲的人。
饱受冤狱之苦的朝臣纷纷倒戈请愿,背负天道正义的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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