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雏凤清声(2/4)
能为最重要的那一个谋求平安。王后仍是少女模样,还不会争宠,有姑母宠,有没有男人宠还不是很重要。
她欢欢笑笑来看姑母,却为琰姐姐涕泪俱下,把姑母深深埋怨。
华阳恨铁不成钢,也好,老太婆做坏人,小妫儿永远是好人。
曾子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启,答应姑母,保住妫儿的王后之位。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华阳的亲人,唯一还有实权的只有昌平君,昌文君与阳泉君早已位高权轻。
昌平君能保全至今,就是因为知进退,所以他在心底认为姑母病糊涂了。
秦王治国与庄襄王当政情势迥异:抱团则是同死,自保才可久长。
“侄儿谨记姑母教诲。可侄儿是外臣,内宫之事,无能为力。”
“所以,妫儿必须赶紧有个孩子,一旦有了孩子,立了国储,你就能说话了。”
昌平君还在斟酌字句回答,王后早已哭得满脸泪花。
“姑母,妫儿不争气,妫儿不该让您担心。”
“那你还不赶紧要个孩子?!你担心个屁!”
“我……他不喜欢就不喜欢!要我摇尾乞怜,办不到!”
“混账!你是楚国公主!我执意让你嫁过来,为的是什么?!”
华阳声色俱厉,袅袅熏香都吓得转弯夺了窗缝溜出去,王后颤着声音说下四个字——
秦楚无战!
秦王之父是庄襄王,庄襄王原名异人,成为华阳养子之后,改名为楚,人称子楚。
“子楚,子楚,楚人之子啊!我的苦心,你们明白吗?!”
昌平君湿了眼眶,姑母的胸襟胜于他,他只求自保,而姑母心里还有故国。
华阳的策略是王后收养长子扶苏,昌平君暗中策应立储,太子若能稳固则家族荣华再续。
忌旁观华阳太后立嘱,这位姑祖母也可以唤作外祖母,对他也有希冀。
“秦国,以功论爵。你要承爵,也要自己去挣。否则,就算高官厚禄,也没人服你。”
他不说话,头深深一点,便是最好的回答。
离开华阳宫时夜幕已落,一位美人遮了面纱在风里相候。
眸中仍有残泪,夜色朦胧里,宫灯影绰下,海棠著雨甚是楚楚可怜。
“敢问,清河她……她还好吗?”
她十岁了吧?多高了?多重了?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喜欢穿什么?乖不乖?好看吗?
琰切切数问,忌一句答完。
十岁。五尺。二钧。苌楚。书剑。白麻。不乖……好看。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蠢……”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唯鲁连之顽固兮,崩天门之云柱……”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爷爷,孔子说三人行才有师呢!”
……
自二位兄长不辞而别,清河学的书都用来抱怨爷爷。
爷爷好生气,是他们骗的你,骗的我,是他们自己走的,怪我干什么?!
清河也知道,可是不跟爷爷斗嘴,日子根本没法过。
老人那时带两个孩子入谷,不是缺徒弟也无心栽培后生,他只是怕,怕心空掉,怕人废掉。
如今没人跟他较劲,偌大的云梦就像瞬间都空了。
归隐山中是嫌人世多烦,当真无扰又怨静日太闲。
清溪漫漫,老人采了一束野花给孙女编了个花环。
清河心不在焉冲爷爷浅浅一笑,就像溪上的涟漪漾一圈忽然就没了。
唉!人世虽苦,可人世有乐,她若终生不入世,岂非白来世上一遭?
“想去哪啊?”
“看良哥哥!”
“为什么呀?”
“因为良哥哥好看。”
“咦,才多大都学会以貌取人了!”
无论贵贱,遑论童叟,都喜欢以貌取人。
张良站到韩王面前,韩王安一点都不安:这个清秀少年能扭转乾坤?
黑云压城,阴霾笼罩韩都新郑。
“秦军集结南阳,欲图新郑,诸位,可有良策?”
韩安的话说得暮气沉沉,他已经绝望。
十几年前,他父王把郑国送到秦国,意图用修渠耗费秦国国力,没成想秦国把渠修成了,关中再无灾害国力大增,那条渠还被命名为郑国渠,郑国也就死心塌地跟着秦国混了。
三年前,他把韩非王叔送入秦国,意图劝说秦王攻打赵国和楚国,离间秦国君臣,没成想秦国杀了韩非却收了韩非著述,秦王如获至宝。
所以,此时此刻,韩王已经不敢再搬石头砸秦国人了,因为直觉告诉他,会把自己砸死。
大部分朝臣也这般想法,韩非殁时,韩王就已称臣,秦国此时来攻不过补个形式而已。
抗争毫无意义。
有人劝韩王退入颍川拒守,有人劝他臣服天命……
“臣请我王,做绝地一搏。”
发声者,是旧日相邦张平的公子,张良,颜如玉,形如松,声如琳琅。
云梦归来听闻秦国大军压境,他便和弟弟赶来国都,因大父和父亲五世相韩,韩王特予召见。
“如何搏法?”
“秦军主力尚在赵国战场,南阳驻军不过七万,而我大韩全境,尚有百万臣民,全民成军,放手一搏。只要我王意决,上下同心,定能击溃秦军。”
“全民成军,谈何容易?”
“秦国能,为何我韩国不能?!”
“秦国富,有爵可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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