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会宁地宫,二次弑母(2/5)
冰块,别怕,父王会医好你……”当年母亲所中寒毒,虽有外泄却也内侵,才害得她出生便体寒,然而她现在身上毒虽也偏寒、却接近于无,之所以被他误解成昔年的小冰块,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发着高烧不退。即便如此,他还要呆在这充溢暖意的旧居不走。
“爹……先出去,吃药。”她好不容易才扶他起身,却察觉他气息微弱,急忙先给他过气,凌大杰等人一直没进屋,或许是不想打扰他们独处?还是他三个不忍看见王爷这副模样?
“暮烟……让为父好好看看你……这小辫子,可是娘亲梳的?”他半昏半醒、仍怜惜地问她,那或许是他编造出来的,又一个时空里发生的事?说上句的时候,他眼中的她还在襁褓、是个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可说这句的时候,他眼中的她大概已经五六岁了、母亲也未死、幸福的一家三口;那下一句呢……二十五年的亲情路,转瞬之间便走完了?
吟儿心中一抖,咬牙忍住泪水,坚强而又狠心地面对:“是,爹快些好起来,看清楚暮烟。”
“你……你……你回来了?!”离开那略显燥热的环境,被吟儿撑住了按倒在屋外池边、由她连哄带骗一口口喂下凌大杰准备已久的药,完颜永琏才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回来了?是月儿终于回来了吗,煎药的工具,喝水的器皿,都是昔年的,唯独人……不是……她不是月儿……
虽然有八分相似的面孔,却不是希望而是绝望,那两分杀伐意竟还来自于他……很久以后他才接受这残忍的事实,从二十多年前无可奈何地回归真实,一边勉力站起、坐到池边的石凳上,一边胸腔碎裂般地痛、脏腑翻江倒海地搅动,适才的疼爱、惊喜全然换zuò ài恨交织的繁复。
他凝神望着这个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的本已断绝关系的女儿,感觉就像先帮她挡了命途的一道天打雷劈:“是你……你怎会来?!”不经意间嘴角又渗出一丝血,身体如风中之烛摇摇欲倒……“王爷!”凌大杰三人全然大惊,吟儿比他们离得更近,跪地伏在他身边本能地给他支点。
“爹不要死!不要爹死!”她在林阡和凌大杰等人的面前都伪装得不知自己是谁,只有在他面前,还能当个随便哭、抱着他跪着哭、仰着头咧着嘴哭的孩子。
“好,暮烟,为了你这句话,我也会活着,活下去。”他望着这满眼清澈,不由地也热泪盈眶,塞满心头的负面情绪也都一扫而空。
虽然早就说过楚fēng_liú才是我小牛犊,虽然早就哭过我再也没有爹了,又怎样呢,
再相遇,狠话说了都不算,他还是她立场对立却血浓于水的父亲,她还是他做错任何事都能原谅的女儿。
纵然如此,这单纯,这温馨,也只能在会宁地宫里,不见天日,就和那环庆的火楼一样,稍纵即逝。
“如果过这种隐居日子未尝不可,可你还是得随着那林阡一起……”他心中的斗志之火早已被完颜璟浇灭,纵然对家国有爱,业已对朝堂无望。
“爹的曹王府既然不被金帝信任,为何不能就此认可了林阡与我……”她抬起脸来,忽然希冀像燕落秋说服燕平生一样地去帮林阡说服他,因此向他问出魁星峁上云蓝师父和她的夙愿“存在即希望,遣祸亦销战”,那也是玉皇山上和尚说的“殊途必同归,两难亦两全”以及金宋冰释前嫌、形成共同体、合力战渊声的瞬间一缕火光。
“哼,你是策反来了。”他忽然将她推离,冷漠地不予剥蚀底线。
“为何就不能呢?!金即是宋,宋即是金!二十五年后已不只云蓝师父一个这样认为!”她继续抱上他的臂,轩辕九烨瞬然一惊,有云开月明之感:难道这八个字,才是我主命格如此古怪的根由?愣愣地望着她对曹王认真恳求,“原都是同道!”轩辕九烨意识到战狼在关注自己,遂蹙眉掩饰起所有声色。
“却在镜两端。”完颜永琏当然不可能接受吟儿的恳求,“这些年金宋的国仇家恨,哪可能说消除就消除?”远的不说,开禧北伐和泰和南征便已经足够教人被仇恨一叶障目!
“未来谁都说不准,不试又怎么知道,暮烟愿当这镜面……”她既天真,又倔强,却狠辣,战狼看不下去,拉开她的同时冷笑:“要林阡背叛南宋投降大金,哪怕只是名义上权宜地归顺曹王府,你可愿意?站着说话不腰疼。”
“父亲和林阡都以杀止杀,手段相同却立场对立,如父亲所说可惜在镜两端……双方若想融合,总要有一方先伸手、另一方要移步。”她果然不愿意,她当然有底气,即使在战狼拉开的巨力下还赖在父亲旁边劝说,“而今的形势,决定了……”
“环庆的婚宴,他处于劣势,你不是那时就已经坚持以宋融金?凤箫吟,那晚我以为‘情看强弱,志看亲疏’、他是弱所以你只能站他,可今日好处都让他占着的时候你却说‘而今的形势决定了’……你看似公平要我们都信你的‘共融’之说,实际你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林阡一把尺而已!”完颜永琏面带嫌恶地亲手狠狠地将她推开,果然不能交谈,几句就又大失所望。
然而他原就晕沉,一旦用力便失去重心斜倒下来,没有她的支持险些直接摔跌在地,所幸凌大杰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他托住:“王爷……”余光扫及支吾在地的吟儿,她罕见的一次竟无话可说,好像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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