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眼线(1/2)
奚络就转颐看了眼一旁与自己比肩而坐的某王——有高大威严的梁孝文王殿下在此督阵震摄,即便不发一语,气势上也够这木香喝一壶的!
但某王自始至终当真什么也未说,只看着自家王妃处置这木香。奚络清楚,木香乃大夫人所送,大夫人与北宫景福殿里的马贵人又是堂姊妹关系,马贵人又育有五皇子与舞阳公主,说到底,这木香通风报信与北宫景福殿,无非就是大夫人借她奚络之名,安插在六皇子府里的眼线!
往深里说,其实也就是马贵人安插在六皇子府里的眼线!抑或说成是五皇子,也未尝不可……
可这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更不能外泄,稍有处置不当,便会打草惊蛇,影响了两位皇子间的感情。但若不严惩这背后捅刀的木香,又不足以服众。
一时间,奚络顿感头大如斗——因为她属实下不了狠手。
早就熟知自家王妃心理的某王,则睒眸而笑,斜斜瞟了眼奚络那难以抉择的小脸,半晌才道:“……王妃殿下如此重情重义,看来是舍不得自己从西平齐坞带来的陪媵之人。”
之后转向侯览:“也罢,永巷长,放过这背主求荣的狗奴才一马!噢,不对,这主子原该是西平齐氏的大夫人才是,我梁孝文王府怎么也该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大夫人一个面子才对!那便罚份例三个月吧,都退下吧。”某王朝侯览挥了挥手,命其带人退下。却在奚络不注意之际,又向侯览使了下眼色。
侯览会意,带人退出了孝文殿。
只罚了三个月的月例,的确够给奚络面子了。奚络便感激地看了宗褚一眼。
见大殿内无有旁人,某王这才噗嗤一笑,道:“萱儿是怕坏了小王与五皇子的兄弟之情吧?”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叉手一揖:“小王多谢王妃殿下的体贴与体恤,小王不胜感念,感激莫名,铭感在心……简直说也说不完,道也道不尽……”越说越水,离题万里了。
奚络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正自滔滔不绝的某王!
某王即刻停掉,却又不甘心被打断,顿了下又道:“萱儿,兄弟阋墙那是民间的说法,天家诸皇子之间便是你死我活的夺嫡之争,容不得半点闪失,稍有不慎便……”某王一双好看的眸底深处,现出一抹幽黯之色,仿佛经历过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似的,痛楚深重,却也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奚络却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结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后世那些个网文电视的,可没少有这样的题材!
便情不自禁伸出一双小手,握住了某王的一只大手:“殿下不是有封国领地吗?大不了,日后安居梁国,永不踏足这京师之地,也可安享一世,怕他作甚!”
某王立刻反握住自家王妃的一双小手,动情地问:“那……萱儿可要陪着宗褚一世?”
“这还用问吗?萱儿岂能离开殿下!”奚络似看白痴般地睨了眼宗褚。
某王的眼底深处就现出化也化不开的浓稠情意来。
揽过自家王妃的肩头便欲图谋不轨!
却被奚络接下来的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再者说了,不是有汉家故事吗——皇室之妻妾不得改醮和再醮!萱儿即便有那和离之心,又岂能离得开殿下!就像三皇嫂耿娥皇,能离得开三殿下吗?殿下说,是这个理儿不?”
某王的喉结处就梗了梗,生生将汹涌的火热压了下去。
奚络的水眸深处,便似小狐狸得逞般,闪出一抹慧黠之意来。
可显然道行不深,竟被某王不期然抬首,一眼瞧出了破绽!
这下某王再不迟疑,恶狠狠地扑了上去,尽尝芳泽……
隔日早起梳妆,奚络对着模糊的铜镜,瞧了瞧自己脖颈处那一串草莓红痕,止不住自怨自艾:都怪自己多嘴逞能,招惹了他宗褚!这下好了,丢人现眼可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恰在此时,一身臭汗的宗褚回至寝殿内,见到自家王妃正对镜贴花黄,便凑过来低低赞叹:“萱儿这个梳妆很是别致,嗯,不错,花黄贴在脖颈处,当真新奇又别致!大皇嫂若是见了,还不得立时学了去!”
接着又摸了摸下颌,故作深沉地道:“大皇嫂的愁眉啼妆容,龋齿笑堕马髻,被世人唤作了梁氏时妆,现下萱儿的妆扮,当可唤作齐氏时妆!想来今日宫里前来参加喜宴的人,必定少不了,萱儿这齐氏时妆想不出名都不能够了!”
说着话,某王又轻吹一口气,力道大小拿捏的刚刚好,直将脖颈处的一片花黄吹掀起来,露出了底下一个隐藏的红红吻痕!
“呀!原来乾坤藏在这里,小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某王边说边迅捷无比地弹开尺许远,躲过了自家王妃的一记眼刀,却又不吝溢美之词:“噫,不过萱儿眼下这一圈的七颗花黄,贴得甚妙,不啻为夜里闪烁的北斗七星,又与这脖颈处的遥相呼应,当真耀眼夺目得很呐!”这回说完,某王便不再调侃,转身梳洗不提。
某王果然乌鸦嘴,待奚络与宗褚合体出现在太子东宫——北宫承光殿之际,等候观礼的权贵夫人、大家贵女,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奚络的花黄贴处,目露出惊叹艳羡之色!
奚络就不自然地缩了缩,以期藏身高大的宗褚身后。
而有人却不想奚络好过,当先便行至近前,伸手欲摸那脖颈处的一串花黄,一探究竟!
某王却巧妙地一个挺身,那只手便抚上了他那坚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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