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兰花指亦可不相见(1/2)
“你是这儿老板吗?”
“不是。”
“那麽,你是吗?”
“当然不是。”
“还不快点喊你们老板出来。”
“这位客……”
“客你个头哇,我就是你亲爹。亲爹懂不……叫这一间大排档老板滚出来……快滚……滚……”
多典型美好香江月夜,莲香酒楼这种与大自然美景衬到绝的美味场所,居然闯入一名不识趣细皮嫩肉青年人——重点应是:此人看似喝大了——误将莲香酒楼降低好多档级别。然,如此红光满脸之男青年,为何独自饮酒,而且偏偏还把自己灌醉?
“这年头,奇葩之事多了去了。来吧,让我们明哲保身,少管闲事,大家继续痛饮十二碗……”
明星报众高层脸色由阴沉转为欢腾之奇异色彩,个个高举手中大瓷碗,内头酒水亦兴奋莫名晃荡着、晃荡着……饮酒、吃肉,这一朝一夕如此定可翻过去。
窗外,江风拂面,淡淡飘香“采菊”包房内,那麽多位纷纷仰起粗脖子,如同随时可以被刀锋切割一般悲壮——只要喝掉这一碗。二楼贵宾房就是有这样好处——任你楼下大厅翻风落雨,此处依然有酒有歌有欢乐。
讲到音乐,众人齐齐放下酒碗,转头望向门口——一对造型很卖艺范的父女搭档得到默许後缓缓步入。琵琶声起,众人细看:少女纤纤手指轻轻拨弦,她的手势分明不够专业——这、这、这样的演员究竟是咋竞选出来的呢?
“为什麽她不翘起兰花指?这究竟是为什麽?”
“我心爱的兰花指啊,兰花指呢?”
“停,别弹了。不许唱。换人。”
不知哪位讲过的——酒後乱……房间内,这一帮平日响亮自称“斯文人”雄性物种,统统被莲香酒楼自制透明低度米酒放倒——才不过一人喝了十二大碗嘛,酒量也太差,啧啧。
但凡酒量差之好酒者断不肯心甘情愿承认自己酒量太逊,而且通常还会寻找各种蹩脚藉口为自己的低酒量辩解——例如讲,平时我一般能喝多少多少超大碗,今晚由於身体状态欠佳,所以才少喝了那麽一点点;又或者会这样讲,实在不敢多喝了,因稍後还得搭乘驴车返家……
又但凡言语中提及“驴车”者,通常都是驾照尚未到手,甚至连驴都不敢触碰之胆小怯弱之徒——摆到明,驴车嘛,只不过是一个藉口。就好似,明明不会游泳的人,遇见码头江边憾事,需要自己挺身而出拔刀相助时,必定於一瞬间将“不识水性”这一重点彻底遗忘掉,取而代之必然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这般种种……
同样是籍口,同样看似朦朦胧胧糊里糊涂。
“这一位姑娘是我们先点的,为何偏被隔壁房那一帮衣冠**硬夺了去?”
“不行,就要她。其他一律免谈。”
“那兰花指虚张声势翘起直叫人反胃作呕哗哗吐不停。少废话,赶紧快换人吧。”
恰巧隔壁“富二”贵宾房全体雄性宾客亦对刚刚步入房间很艺术范之情侣搭档一百二十万分不满意——人家最讨厌兰花指什麽的啦——作——造作——矫揉造作——假——虚假——弄虚作假。
吉仔眼珠子滴溜溜转,对比一下,发觉“富二”与“采菊”这两间包房的男宾客对於音乐表演的理解大相径庭——有关这一点,在小小一根兰花指上,完全百分之一百暴露无遗——虽然“富二”那一帮人,花了大价钱请来专业艺人表演兰花指是没有错啦,问题是这帮人根本不懂得欣赏兰花指;相反“采菊”这边虽说或许给不起银子,但人家胜在眼光独到,审美水准比起“富二”那一帮显然要远远高出一大截。
这年头,连兰花指的美好都视而不见的人,根本就是瞎子一枚——既是双目失明之伤残人士,那就……不如……
“各位,真不好意思,新来的服务生一时失魂落魄挂错画。其实呢,你们应该对调一下,两组魅力四射艺术家只需交换一下表演舞台就平衡了。”
吉仔一番恰到好处讲述很好解决一帮欣赏水准极端低下者亦勇於追求高雅艺术崇高理想与惨不忍睹现状之间的尖锐矛盾——真的是,脑袋瓜转得稍稍慢一点都搞它不掂。
那就这样吧,让兰花指归於喜爱兰花指者;让厌恶兰花指者与兰花指不再相见。
远远的,淑卿姐侧身倚栏,将微微探出腰身收回——目光轻轻拂过吉仔抬起手拭去额头密密汗珠,这一个“擦”怎麽就那麽帅?淑卿忍不住“噗哧”偷笑,转而快速离去。
远远的,莫名的,真真切切,感受到眉心上方接近六十二度角方位有一道温情目光正撒向这一边。吉仔不太确定发送者的目标点有没有可能正是自己结实胸膛——虽然实际上吉仔的宽厚胸膛从未对外显摆过,但在他内心深处时常觉得冥冥中似总有那麽一个人存在着,这一个人拥有独一无二明亮双眸,这眼光可以穿透他血肉之躯直达他心灵,能将他那小小内心观个通透。然,也只是当淑卿隐而不露似笑非笑转身离去那一刻,吉仔才敢抬起眼,怯怯顺着自己假设的目标线路投去弱弱远视惆怅眼神——实际上,那匆匆一瞥,却也基本等於什麽都看不到——除了淑卿的背影。
莲香酒楼,光线宜人,酒肉飘香,一方小天地溶解於曼妙歌舞中——任嚣城的夜生活是那样多姿多彩,生活在这一片富饶土地之上,无论高高达官贵人或是低低星斗市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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