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绿衣(1/2)
外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容常曦回头, 却是吴若彤。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下人, 手里端着一个用金器盖住的小盘子,嘴中念叨道“发生何事了, 究竟”
她的声音在看到吴丹雪的惨状时戛然而止。
吴若彤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双膝一软, 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几乎是爬到了吴丹雪身边, 轻声道“丹雪,丹雪”
容景祺满脸抱歉地看着她, 哭道“对不起丹雪她已”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吴若彤愣愣地看着吴丹雪,又伸手, 小心翼翼地篁着她, “丹雪,你睁眼看看呀, 你不是说一天没吃上一口东西, 要吃我做的八宝芙蓉汤吗姐姐给你做来了,你看呀”
她身后端着托盘的下人立刻将那芙蓉汤端上, 吴若彤捧着八宝芙蓉汤,递到吴丹雪面前, 而吴丹雪自是不会有任何反应。
吴若彤的手再也拿不住那八宝芙蓉汤,打翻在一旁, 她以手捂脸, 失声痛哭起来, 容常曦身边的容常凝也同样被这一幕给打动,捂嘴低声哭了起来,她歪歪地靠在容常曦肩上,看起来几乎也要站不住了。
容常曦虽然心中也有些难受,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思索着,那几个太医终于姗姗来迟大好的日子,谁的府上也不会特意安排医师,这时候能赶来,已极不容易。
两位太医分别上前探脉,都只能担惊受怕地摇头,表示无力回天。
之前容景睿便下过定论,容景祺并未迁怒太医,只更觉沮丧,此时邓喜邓喜是钱公公死后,容景祺的贴身太监,如今一并跟着他出了宫,邓喜道“华大人将大理寺最好的仵作先生岳家平给请了过来,如今正在外面候着”
容景祺咬了咬牙,道“让他们进来。。”
华景策很快带着岳家平入内,两人行了个礼,大约觉得周围的人还是太多,岳家平有些疑惑地扫了周围的人一圈,但并未提出什么异议,只是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吴丹雪的口鼻,又将那两杯酒的残渣拿来,以银针分别试毒。
一杯有毒,一杯无毒。
容景祺看着那根发黑的银针,几乎要暴跳如雷“是谁是谁竟当真在我与丹雪的交杯酒中下毒”
吴若彤泪眼婆娑地抬头,道“怎么会怎么会有人专门给丹雪下毒”
容景祺怆然道“不,是我是我的错。我见丹雪那杯酒中酒太多,知她不胜酒力,所以将自己那杯,和她的换了一下是有人要杀我,却连累了丹雪”
他又是愤怒,又是自责,看起来几乎要背过气去,岳家平低着头,又抽出一根银针,道“二殿下,可否允我刺破二皇妃的手指与脚趾一看”
容景祺愣了愣,点头道“好。”
在场的几位皇子和一旁的华景策极有默契地别开眼去。
容常曦眼睛也不敢眨,盯着岳家平的动作,他以长银针对准吴丹雪的指甲盖与手指肉的缝隙,顺着往里一刺,登时便有血珠滚落,却是极其可怖的黑紫色。
岳家平蹙了蹙眉,又在脚趾上一试,果不其然,仍是这般。
容常曦突然想起那时自己中了容景祺的计,差点被他下毒而亡,那时候容景祺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是十分罕见的曼舌花所制,见血封喉。饮下后,七窍流血,而四肢指甲发黑,轻轻一戳会流出黑色的鲜血”
而当时那一瓶极其罕见的曼舌花毒,若她没记错,分明是福泉当下就拿走了
容常曦心中狂跳,下意识看了一眼容景谦。
他仍是没什么波澜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吴若彤在岳家平刺完脚趾后,立刻重新给吴丹雪穿回了鞋子。
岳家平眉头紧紧皱着,道“启禀各位大人,二皇妃所中之毒,应是极为罕见的曼舌花毒。”
容景祺一愣,像是也反应过来一般,他震惊地望着吴丹雪的尸体,又缓缓看向角落的容景谦。
在容常曦这个角度,清楚地可以看见容景祺额头青筋暴起,似要随时站起来,朝着容景谦冲去。
而容景谦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平静地与容景祺对视着,半响,容景祺像是极其勉强才平静下来,低头吸了几口气,抬眸对着华景策一字一句道“查凶手是谁,一定要查出来”
华景策如今是大理寺丞,又参加了这场婚事,自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拱手,道“是。”
笃、笃、笃咣咣咣
容常曦所住的这个房间离正街颇近,子时敲更的声音传入耳中,实在扰人,容常曦翻了个身,竟在这已冷下来的天气中赶到了一丝燥热,她知这是心中积了太多事,伸手将被子一推,没忍住还是爬坐了起来。
外头守夜的尤笑听到她的声音,轻声道“殿下”
“无事。”
容常曦道。
她坐在床上,怔怔地想着今夜的事情。
华景策应下要查吴丹雪案后,便先将那两个送酒的仆人带下去,又要了今日参宴的名册,和婚事流程册录,至于在场的皇子和公主,华景策先粗粗问了一遍,但因这杀人手法是下毒,并不能确定凶手是在何时下的毒,也无法从每个人的行动中推测谁有这个时间去下毒,谁没有嫌疑。
其他宾客虽受了容景祺的要求,都在容景祺府上没有走,但其实他们留在这府上半点用也没有,华景策好生相劝,容景祺到底是答应了,所有人得以离开。至于皇子公主,则因宫门已关,只能暂时住在容景祺府上度过一夜。
容常曦离开新房前,吴家人也赶到了,吴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