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III第三十三章——约定【蛹化】(2/3)

“我不会杀她。”

赫拉轻屑地笑了笑，抬手一挥间，那藏于黑斗篷下的女人跪倒在地，摔了下去。

绫没有说话，只是眉目间的愤怒愈发浓重，同时伸出鳞锋护住身后的清奈。

“这把锥，是用你朋友的脊椎做的哦！”赫拉抬起手中的鳞锥，骇人的脊骨泛着惨白。她尖挑妖魅的声音每字每句都在向绫发动着挑衅。

“还有他的眼睛，也是我挖掉的哦哼哼哼”赫拉一手纵捂着红唇，眉眼弯成倒月，哪怕是现在，她也还是想要看到绫情绪失控的样子。

绫低头忍耐，发丝掩盖双瞳。

“清奈就在我身后，我绝不能冲动，绝不行。”

“你到底是谁？”身后传来的轻声疑问冲破了绫的心房，自己的这幅模样，在她看来，不正是怪物么？

绫没有回答她，只是守在她身前，不敢移开半步。

绫守护清奈的样子让赫拉想起了曾经一些过往。

她缓慢地摇了摇头，体表的鳞管开始向外渗出血珠。

“你们总是如此，明明自身难保，还奢求拥有其他。”

在赫拉看向绫的一瞬，难以计数的血珠化为锥刺冲了出去，一片箭雨密密麻麻的袭来。情急之刻，绫迅速转过身，展开宽大的双翼，一点不落的挡下了全部血刺。

在这片光亮羽翼的包裹下，牢房内的清奈非常安全，倒是绫，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怎么样？绫？羽洸绫？”清奈碰了碰他的脸，又迅速收回手。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又是一阵倾盆暴雨般的血冲，绫的双翼映现出无数猩红洞点。

“为什么要这样做阿，你到底是谁阿”清奈焦急地哭腔带满无奈，这种咫尺之隔却不识眼前人的感觉无比痛苦，她记得这个名字，记得那种悲哀和无力，却始终无法唤醒那被遗忘的一处。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阿”清奈抱住了绫，在他羽翼间啜泣。

“如果”

嘶哑的耳语，微弱的呼吸，却给了清奈无比大的希望。

“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

绫面带迷离的幸福，浅笑起来，血液顺着唇口流淌。

“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

记忆回溯至从前，所有属于两人的画面重现在她脑海中。

“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会怎么办？”

“那我会向着风吹来的方向奔跑，直到找到你。”

眼泪阿，在清奈眼中顷刻决堤，渗入那雪白翎羽间。

清奈抚起绫的面颊，沙哑的回答：“我会在风起处等你。”

绫笑了起来，那是久违的，十年前的笑容，孩童心心相印的美好微笑。

记忆缺口被填满的充实感，清奈果断地吻住了他，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再阻拦他们相拥，她所承受的苦痛已经够多了。

那份似曾相识阿，绫的眼角滑下泪水，十年的遗忘，终于重逢了。

“谢谢你。”

那一对钻石湖泊，绫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阿。

可幸福前的最后一道劫难，还是冷酷无情的吞噬着佳人。

“咳”已然腐化清奈鳞脏的毒血，正向着心脏进发，她再也撑不住了。

“如若生命尽头即是风起之处，那倒也不差，因为，你已经找到我了阿，绫。”、

清奈撑着地板，眼里的晶亮湖泊失了光泽，黑色血丝缠上双瞳，她眉头轻皱，痛苦并困倦。

“不，不行。铃，别睡阿，我会拿到解药的，你再撑一会儿，好不好，十年我们都撑过来了，别睡，好不好？”绫身后的血雨仍旧在放肆击打，但比起爱人将去之苦，肉身的痛觉早已被忽略。

“绫没有解药的”

清奈压抑着哭腔，轻抚他的脸庞，微笑低语：“我爱你，我永远在你想要看见我的地方，永远在风的另一头。别怕，就这样，一路驰骋下去吧。“

绫停滞在原地，泪浸双眼，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对他总是如此针对。

“我熬过了这么多，熬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什么都留不住？”绫抱着清奈冰冷的身体，那奄奄一息的挚爱之身即将远去。

“乖。”

“向上飞吧，绫。”

耳畔的呢喃阿，两道光线最后的交界，从此之后，那样黑暗的道路，就要一个人走了么。

清奈在绫的怀里，睡了过去，往昔历历在目。

“铃”

“别睡阿”

“铃”

“呃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撕开肺腑一般的呐喊，融化着这片黑夜。夹杂着邪恶之人的高挑荡笑。

凭什么，凭什么黎明前的黑夜最为黑暗，入夜前的光明却最为无力？

绫停止了抽泣，怀里的清奈惨白如雪，失了生机。

“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解药，是么？”仿佛雪花飘落至冰湖的冰冷疑问。

赫拉脸上的笑意仍未退散：“没错。你们这些弱的要死的人，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

绫面无表情，只是双翼慢慢化为与鳞锋同质的黑晶，映射着斑驳弧光，在翼角处，撕裂出两道血肉模糊的洞口，洞口里一对漆黑的眼球正狂乱转动。

绫将沾血的白色缎带轻置于清奈手里，站了起来。

“那像你这样的弱者，活着的意义呢？”

赫拉怔住了，但随之疯笑：“你，还真是，看不清楚状况啊，哈？！”

绫转过身，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