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LVIII第四十八章——无力(1/1)

“绫！你冷静一点！”

绫完全不顾身后纱棘的劝阻，埋头收拾着装备眼神坚定如磐石。

“你就算找到了他们又能怎样呢？你能救得了她吗？”

“你停下！”纱棘终于大喝了出来，双眉紧锁，双唇轻启。

“你别这么冲动行不行？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都不是。”

绫的目光从纱棘的眼中掠了下去，低声说道：“对不起，可我们有过约定。”

绫绕过了纱棘，向外走去。

“羽洸绫!”她大叫。

绫停在了门口，：“不用拦我，你也拦不住。”继而毅然决然不再回头。

纱棘心口如刀割，但面对此境她无能为力。

她像个蹲下系鞋带而被朋友遗忘在后面的孤单一人，蹲了下来，一手撑着额头，抹了抹眼睛，眉角泛起微弓。只能任由巨大的失落感和无力填满心房。

绕过大木等人迅速抵达登机口的绫靠着“自由者”利落的上了飞往新门的运输机，他明白此行的危险及自己的这个决定有多冲动，但他没有犹豫，也不想拖累他人。

而就在运输机起飞的一刻，绫从狩猎军天台的外墙上看到了一行被锐物划出的醒目刻痕，字体怪异且扭曲：“桐花园。”

“我曾读过一本书，书中有这样一句话：‘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鳞锋缓慢地晶化出来，绫细致而郑重地端详着这个奇异的亚器官。那面晶体的镜面反射着绫如刀锋般坚韧的眼神，与其说是寄生体的作品，倒不如说已经成了绫最亲密的战友，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对不起了，队长。可是如果因为我的不作为而导致清奈出事，我宁可去死。”

刚下飞机，绫即刻向桐花园的方向狂奔，眼里除了担忧迫切和愈燃愈烈的战意容不下其他。也就是这种时刻，大如小山的身影出现在了必经大道上，向自己缓缓走来。

绫眉头紧锁，鳞锋即刻合成。

“没想到阿，出师不利。”

浮现在视野中的，是收起双翼浑身覆满鳞甲的巨人，或说是，真魔。

“是你？”绫永远猜不透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究竟作何打算，就好像看起来如此邪恶的存在是中立方一样。

“孩子，回去吧。”折响在羊头骨盔里的沉闷低声显得威严而坚定。

绫低垂着头：“你是来拦我的么？为什么？”

真魔沉默着，双翼边缘的黑翎随风口吹来的风飘曳着，如战场上掠动战意的旗帜。

“不管你是谁，你也有很重要的人吧？你也要守护他们的吧？”

绫埋头向前走去，脚步越来越快，锋刃也更长了些。直到绫呈冲锋姿态奔向真魔，抬起右臂一刀砍在厚重的黑晶鳞甲上，一种被力量贯穿手臂的酸麻将绫震到了一边，鳞甲上多出了一道不算很深的刀印。

还未等鳞锋恢复知觉，绫再次向同一位置砍去，像是用刀去砍一尊铜像，绫只能感受到回弹的酥麻和阵阵深入经脉的幻痛。

绫将目标转向了真魔身边的空隙，可刚往那个方向走了一步，那对褐红色的巨翼赫然张开，呈铺天盖地之势死死拦住去路。

绫懊恼地咬破了下唇，眉头缩成了一道竖线，数股情绪积压在心里将要迸发。

“你到底是谁阿？你到底”

绫拖着鳞锋，迈向真魔，在地上擦出火花的锋体从空中划过180度再次重重地落到了那坚如磐石的鳞甲上。

“为什么要拦我！？”

“为什么？！”

“为什么？！”

直到鳞锋迸开裂痕，类似骨折的痛楚从绫的右臂传来，太多情绪的堆积压溃了绫，他跪了下来，伏在真魔的黑甲上，任眼泪淌遍满脸。

“我只是想要她安全啊啊！！”绫发疯似的呐喊着，声嘶力竭，并高高抬起鳞锋拼命重击同一处，而真魔只是纹丝不动，那双眼睛正偷过羊头骨凝望着他，带有怜悯和不忍。

终于，“喀”一声，伴随这恐怖声响传入绫脑中的还有粉碎性骨折般的痛楚，他的鳞锋碎了半边，血脉和骨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地上布满晶黑碎片。而其中一些来源于真魔，位于真魔膝盖处的鳞甲和羽洸的鳞锋一同碎裂，而那里，是一片黑暗，甚至看不见任何东西，如一具空壳一般。

绫拖着半边不成刃型的鳞锋，双膝跪地，任气愤和委屈的眼泪溃落，好似一切都离开了自己，唯一站在自己身边的，竟是这头不明来历的怪物。

“回去吧，至少叫上你的同伴。”

真魔浑厚的声音钻入绫的耳膜，在目送绫无比狼狈失落的背影离去后，几尊小整整一半的“旧日”成员从屋顶飞了下来，并站在真魔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向那渺小的背影。

“吾主，你没事吧？”一只最小的问道。

真魔极慢地摇了摇头，：“跟他承受的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他还会再来的。”

“那我们真的不用帮他吗？吾主，他可是你的”真魔慢慢扭头望向正说话的红翼。

红翼知趣地闭上了嘴，只是眺望着绫离去的街口。

“如果才到这里，就需要帮助，那他，和他的同伴，根本无法走下去。他也永远强大不了。”

“有些必经之路，只能由必行之人去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