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吾名凌无驯(2/2)
就在她说话的那数秒间,被长剑所割裂的淌血皮肉便自己缝合起来,只留下浅浅一道粉色伤疤。“在下名为凌无驯。”他望向魏长宁的左臂,“这伤……”
那句不合时宜的“…很疼吧?”在他喉中滚动了一圈后,还是被他一抿唇,深深地压抑在了心中。
她重生一世后,他已然找不到关心她的立场。
凌无驯知道魏长宁这一世凤凰之力的化身依然为烟青凤凰,这脉凤凰愈合能力极为强大,几乎可以媲美不死之身,但其所感受到的疼痛也要比别人强烈数百倍,所以魏蕴小时候一受伤,就要扑进他的怀中抽噎着哭上大半天。
魏蕴小时候一直呆在皇宫中,平日在他的保护下,她受的伤最多也只是她自己玩闹时的擦伤,可即便是那种细小的擦碰,对于她这种敏感体质来说,也无异于刮骨割肉了。
而这种深可见骨的刀伤所带来的疼痛…对她来说是不是就无异于断骨之痛了?
魏长宁却以为凌无驯在奇怪自己的愈合速度,她道,“这伤是小伤,故愈合速度快了一些,公子不必在意。”
说是小伤,然而她笑着说出这句话时,额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珠来,鼻翼间气息亦有些凌乱,最后几个字她甚至是咬牙说出来的。
“不知凌公子是何方人士,又因何来到零陵城?”
因幼时被追杀的经历,当她被突如其来的绝世高手相救时,魏长宁第一反应不是放松与感激,而是更多的防备与警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清时,她并不敢轻易言谢。
“我受故人所托,来这城中寻找一名故人之女,希望能践故约,收她为徒。”
魏长宁听到‘故人之女’时眼眸一暗,面上神色却仍旧不变。
“凌公子可有那人的画像?我或许可帮凌公子找寻一二。”
凌无驯听到此话,眼中带了点笑意,那双黑眸本如寒潭般深不见底,被这分笑意所染,竟化作浅浅一汪清泉,不再清冷得那般让人难以接近。
他缓缓说道,“我所寻之人,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魏长宁倒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便也不再说什么无意义的车轱辘话,眉翼微微一扬。
“凌公子是说我便是那故人之女了?”
料到她必有此问,凌无驯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递给魏长宁,“这是你母亲当年写给我的信,你可拿回家问河清候这字迹是否属于你母亲。”
看到那封泛黄的信笺与上面的落款时,魏长宁只觉自己心尖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攫住,所有流向心脏的血液都在被逼迫着倒流回去,她四肢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除了微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关于母亲的东西。
她双手微颤地接过这封信,黯然道,“舅舅他已经不是河清候了。”
自从得知娘便是徽山君后,她便开始暗中探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家向民间公开的说法便是徽山君重病不治,河清候在徽山君死前妄图篡位,其阴谋被镇国公发现后,他的候位被削,沦为平民。
这番颠倒黑白的说法将所有隐秘缘由都遮掩得干干净净。
在魏家所编的荒唐故事中,徽山君没有怀孕,自然也就不用提到她的存在,她曾多次敏感地猜想是不是因为娘怀上了她,所以娘才会被逼退位,被人追杀而死。
“小小河清候而已,不当也罢。”凌无驯语气淡然。
北陆只有一君二公四候,这七人地位超然,是寻常官员百姓都无法接触到的存在,而这人却丝毫不以为意,那他又是什么人?
凌无驯像是看出了魏长宁心中疑惑,他又递出一块腰牌,“我乃曲武渊之徒。”
魏长宁震惊,“北陆契刀第一人的曲武渊?”
“正是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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