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亦真亦假虎狼边(1/2)
荣禄闻言,面色突变,手拍桌案勃然起身:“你说什么!洗劫一空!何方贼人,安敢如此!”
卫兵见荣禄恼怒,又惊又惧道:“整支押银队伍,无一活口。故而……故而不知是何人所为……”
“混元教,一群酒囊饭袋!”荣禄鹰目如钩,摄人心魄,“衙门里找来压阵的塞北三尸呢?这三人武功了得,竟也不敌吗?”
“禀报大人,崇文门外不到十里距离,一片狼藉,尽是混元教众尸首,但独独不见那塞北三尸痕迹……”
“传令下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荣禄语气中杀气陡盛。
夫人少见老爷如此生气,款步上前搀住胳臂道:“老爷,不就是几十万两银子,再让下面那些教教门门的凑些也就罢了,何必如此动怒呢。”
“妇人之见!”荣禄袖袍一甩,端身坐下,“若单单只是钱财,又何必不远千里自关外请那塞北三尸押护呢!只因其中有一物件,对老佛爷尤为重要,朝廷为避其嫌,又不好直接派兵马护送……此物一失,老佛爷定然大为震怒……”
夫人好奇道:“老爷,是什么物件,能让老佛爷天威震怒?”
荣禄正要开口,忽然瞥见了一旁站立的陈化及与秦小楼。本来,这两位神医医好了义子重疾,颇得荣禄信任。若是寻常政务、军事,料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也听不懂,但涉及此一物件,荣禄登时噤声,眼神中充满警惕。
秦小楼心中早已战战兢兢,他万没想到昨晚做成的这一件大事,竟然与荣禄关系甚大。如此一来,他与陈化及这一餐晚宴,无异于虎口谋食、自投罗网啊。心中正兀自紧张不已,忽然又见荣禄深邃的双目如钩般紧盯自己,顿觉自足底至后脑一阵冷气森森,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陈化及感觉何等敏锐,知道秦小楼紧张难以自持,袖袍中左手轻轻握住其右拳,一股温阳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过去。秦小楼只觉一股强大温润的热流自右臂升腾而起,紧接着游遍四肢百骸,百会穴似有灵光一道,顿觉神清气爽,心中恐惧也似一扫而光。
“既然大人有要事在身,我二人也不便继续叨扰了。”陈化及拱手抱腕,“我们就此告辞,至于少公子伤势,近日里我会适时再来,大人权可放心。”
荣禄何等敏锐老辣,秦小楼面上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此时此刻,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淡淡念头,自觉无甚可能,却又不得不去探究一番。“呵呵呵……二位小神医何必如此着急呢。这酒菜还未过半,来来来,坐下,我们继续寒暄寒暄。”说着,用手一指桌椅,言语中不怒自威。
陈化及与秦小楼对视一眼,只好坐下,心中却暗暗提防。
“听府中人说,二位昨晚并未住在府里。”荣禄手握酒杯,淡淡地抛出一句。
“承蒙大人惦记。”陈化及微微一笑,“化及与小楼昨日辞别了夫人与少公子,出门会友,府里上下待我二人为上宾,怎能不知进退、日夜叨扰。”
“未知你那朋友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呢?”荣禄问道。
“这……”陈化及略一沉吟,“都与化及一般,是平民百姓,名姓不提也罢。”
荣禄闻言,面色微动,手中酒杯放下,正要言语,忽听秦小楼将桌案轻轻一拍,大声道:“化及大哥,你这人说话吞吞吐吐好不痛快!老爷对你我关切,虽然……虽然我们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不违犯王法,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说着,低头抿嘴一笑,挠挠脑袋道:“老爷,实不相瞒,昨晚……昨晚我们是去了陕西巷的上林仙馆……”
荣禄先是一怔,后又哈哈大笑:“十八少年郎,再正常不过!只是那烟花柳巷毕竟不雅,你看我府中丫鬟甚多,喜欢哪个,本官给你们做主,尽管挑了去。”
陈化及万没料到秦小楼会有此言,又听荣禄如此说,不禁满面通红:“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管家一旁伺候着,见几人聊得热闹,心中却突然一动,立刻双膝跪地,大声道:“老爷!这陈化及与秦小楼二人犯下死罪!不可不杀!请老爷明鉴!”
荣禄本就瞧这管家不甚顺眼,听他如此说,不禁眉毛竖起,面有愠色:“满口胡言!什么死罪活罪,那陕西巷,你就没有去过吗?”
管家磕头如捣蒜:“老爷明鉴!那日,此二人为少公子医病,缺一味童子尿,我要差人出去寻找,二人却各自屙了一碗让少公子服下!如今又说去逛那烟花柳巷,这分明是辱没公子的大罪啊!”
荣禄眉头紧皱:“夫人,那日你也在场,管家所言是否属实?”
夫人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据实言告:“确如管家所言,只是……”
荣禄勃然大怒,登时摔了手中杯盏,怒喝道:“来呀,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匹夫给我拉出去斩了!”
左右兵丁闻言,将二人五花大绑。秦小楼自知此次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惊弓之鸟只顾回避崇文门外之事,却忘了童子尿一节,心内恐惧,脑中空白一片。二人被绑缚着正要推出门外,忽听陈化及长叹一声:“唉!小楼,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跟荣禄大人言明的呢?大人深明大义为人正直,说不定能帮你姐姐秦娥脱离苦海也未可知啊!”
秦小楼初时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就地拜倒便哭:“大人!小楼以为真如外面所传:‘为官者官官相护,无处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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