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乌云散去明月升(1/3)
“来来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诸位可以放开了肚皮使劲吃,使劲喝,好酒好肉管够。这段时间诸位辛苦了,废话不多说,有功之人必然会得到封赏,所以请大家放下心来,今夜我们共谋一醉!”
“好!”
随着一个年纪看上去四十岁出头,刚好是男性气概最鼎盛时候,身形或许称不上壮硕,但是也绝不瘦弱,高大的身躯配合流畅的线条与少许恰到好处点缀着的肌肉,拥有着典型的汉朝有为世家子弟风范的男人的高声许诺,会场内的气氛也在瞬时达到了最高潮。
一个个或粗鲁或文雅的男人此时此刻无不举杯痛饮,虽然往日里他们经常表现得泾渭分明,即使偶尔团结在一起却也显得那般的格格不入,可是独独今天,独独在这场宴会上,他们忘却了彼此之间身份上的诧异,忘记了彼此间往日对立的态度,尽情地勾肩搭背,或高声歌唱山俚小调,或大声咏诵乐府赋歌,其乐融融,放浪形骸。
放眼整个宴会大厅,除了宴会的一个角落里的某个人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纠结之外,整个会场内的气氛皆是如此——礼仪已经丧失,弥散着的是名为“人之本性”的东西。
青春的侍女如同纷飞的蝴蝶一般在一片片狼藉中穿梭着,而那些粗鲁的宾客就好像扑捉蝴蝶的少年一般,用他们那或粗糙或细嫩的手将其捕捉入怀中细细把玩着,让那些蝴蝶们间或发出阵阵让宴会兴致更加高涨的声音。
当然,因为此地主人的缘故,宾客们的行动也仅限于赏玩,哪怕是最为粗鲁的家伙也知道在这种场合应该让大脑内的哪一部分神经保持清醒,毕竟别看现在此地的主人一副笑容可掬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是又有谁不知道那些曾经与他敌对的敌人如今都是怎样的下场。
更何况,这场宴会名义上是为了庆祝此地主人与一位美丽女子的联姻而举行的。
只是在这样略显混乱的场面下,没有人注意到有几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其中……大概吧。
那个与整个宴会厅内气氛显得略有些格格不入的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突然抬起了他一直低下的头颅,带着深思的双眸看向了会场出口的方向。只是他的动作也仅限于此,轻轻将杯中之物倒入口中,仔细的品味了一番那从喉咙深处传来的灼烧感,便再一次将头颅深深地低下。
显然。现在这样的场合与氛围,与他相隔的有些遥远了点。
“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是这一次终于还是射杀了那头‘江东之虎’。没有了孙文台做爪牙,袁公路就是一只没了牙齿的小猫不足为惧。只是南面的那些家伙……”
一间密室之内,围在一张颇为巨大的矮几周围的几个人在烛火的映衬下脸上显得阴晴不定。他们的视线虽然投向了不同的方向,但是目标却空前地一致——那张被平铺在矮几上的巨大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山川地形以及大大小小的城池、关隘甚至是坞堡的名称,而在这张图的一个角落里“荆州指掌图”这五个字虽然并不显眼,却彰显了这张地图宝贵的价值。
曾在宴会上露过面的此地的主人自然是几个人当中看上去最有威势的那个,而刚才的发言也正是出自他的口中,原本略有些压抑的空气也因为他的发言活泼了少许,围坐在矮几旁的其他几个人也变得灵动了起来,不时伸出手来在地图上指指画画,似乎在比量着什么一般。
“主公不必担忧。虽说荆南四郡在我方无暇南顾的时候归而复叛,但是却也不过是疥癣之疾,更不要说南方的武陵蛮、零陵蛮对我们之前的援助心怀感激,交州赖恭,苍梧吴巨皆是主公所命,哪怕无法完全掌控当地,出兵五千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故此只要有一个能够让几方势力都认同的人前往指挥,区区荆南叛贼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反倒是……”
一个脸上略带病容的中年文士一边轻轻点着地图的一角一边神情凝重的说道,一点也没有放松或者欢乐的感觉,与密室外欢乐的嘈杂声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子柔既然说荆南无碍。那么荆南的事情我也就可以放上一放。不过既然子柔已经给了在下解决荆南之事的方法,那么一事不劳二主,子柔也将心中的人选告知给在下如何?不过子柔既然既不担忧北方之敌,又将南方叛贼视为鸡犬。却又不知是为何事而担忧呢?”
“这……请主公恕在下直言,如今我荆州虽然强敌已退,但是却依然不能就此认为已经高枕无忧,不论是外部还是内部,事实上都还有着相当大的隐患随时会给予我们以重创。”
“子柔之言一贯如同那雍季一般,乃是正论。故此但说无妨,表在此洗耳恭听。”
“对外,根据前些日子来投的涪陵豪强沈弥和临江豪强甘宁所言,那刘焉依然不曾放弃图我荆州之愿,此次我荆州元气大伤,难保其不会趁火打劫。荆南之事的背后便有益州的影子,如今苏代、贝羽之余孽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依托八百里洞庭,与昔日江夏贼张虎、陈生相互勾结。故此若是处理不周,只怕荆北好容易得来的安宁又将不复存在。更值得忧虑的是,俗话说‘大战之后必有大疫’,我襄阳城与那孙坚军相拒数月之久,城内城下尸体足有山高,若是没有妥当的处置之法,只怕为祸未必会比兵灾要少多少啊。”
“处置战死者尸体与预防疫病的事情的确非常重要,德珪和异度,你二人便负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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