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六月份的尾巴不是狮子座(1/3)
不知不觉间,天气迅速变得燥热起来。
流经偃师的洛水依旧带着些许浑浊的色彩,那缓慢的节奏和毫无力量感可言的流淌就仿佛这个时候整座城市的状态一般,沉寂间带着几分懒散的感觉。
已经连续一个半月,这片土地以及方圆近百里的范围内没有一丝降水出现,老天仿佛对这里的人们是那般的吝啬,哪怕已经到了最需要雨水的时节,也依然让旱魃在这片土地上肆意的玩耍,蓝蓝的天上也完全看不到一丝云的踪迹。
满眼之间全是黄色,但那不是带着喜悦的丰收的黄,而是带着悲切的焦黄色。
同样,也意味着死亡的颜色。
而且,黎民众生在这样的天威面前竟然连一丝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哪怕身处洛水两侧,哪怕为了自家的生存而曾经提起过干劲的农民,可一趟一趟辛苦的劳作之后所的来的,却依然是干涸的仿佛随时都会裂开的田地——仅仅只是比那些远离水源地因为干枯而已经彻底破碎的大地稍稍强上那么一点点。
而吸收不到足够水分却又不断被毒辣的太阳抽走身体没的每一丝水分的秧苗,也自然低垂着脑袋,却不是因为已经成熟而饱满的穗子,而是无颜面见为他们辛苦劳作的农夫们。
虽然这样的场景令人绝望,可是这显然并非是灾难的全部。
俗语有云:“旱极而蝗。”
蝗灾最容易爆发在缺乏植被覆盖以及干旱的地区,尤其是暖冬过后,极为容易因为虫卵大量的繁殖而导致虫口密度过大并诱发蝗灾。
虽然去年冬天并不算暖和,但如今干旱的天气无疑是催生蝗灾的有利条件。
一时之间,从冀州南部到扬州北部,从关中大地到东海沿岸,铺天盖地的蝗虫就仿佛皇军一般,从西扫荡到东,所过之处,神鬼辟易。
对于这突如其来却也早有征兆的灾难。并州人的反应却多少有些迟钝和慌张。
虽说从很早以前对于蝗灾和蝗虫这种生物就已经有很多著作进行过分析和总结,而到了李书实所在的年代,这种曾经被古人谈之色变的灾害甚至成为农民创收的新途径。
可是这种东西对于曾经的李书实而言毕竟太过遥远,他除了从新闻中得知某些生物很喜欢以这种虫子为食并且一番捕杀后那些生物的肉质会变得更加鲜美之外。可以说一无所知,事实上面对着无孔不入的各种新型农药,蝗虫们的生存环境已经差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
更不要说在各种科学仪器的监控下,很多时候这种灾害已经被灭杀于源头。
再说就算真的造成了一点灾害损失,泱泱大国总能通过从其他地方和仓储中调运粮食。最差最差也可以从国外的奸商那里购得一定的数目应急。
可以说在现代社会,蝗灾已经不再是城市人所关注的对象。
而在这个位面当中,并州人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更令他们不知道该表示尴尬还是自豪的事情——自从李书实入主西河开始,他所经的每一处地方均可以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偶尔有所波折却对大局没有什么妨碍,可以说如河南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灾祸,在李书实前几年的执政当中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无论是如此严重的干旱还是作为次生灾害的蝗灾。
纵然对于贾诩、沮授这样有些年纪的人而言这些灾害并非是陌生的东西,但除了沮授这个“新人”之外,大多数并州军的老人们已经习惯了安逸且还算正常的天候。
而这样的事情自然影响到了战争的进行——不仅仅是准备出兵的并州。
事实上同样作为重灾区的兖州,原本已经杀红了眼的二袁此时也不得不有默契的脱离战斗。袁绍需要顾及到冀州的灾情,而豫州同样需要袁术的安排,甚至相比较而言,后者需要面对的工作量比前者要多出好几倍,因为豫州的受灾面积显然要超过冀州。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书实都不知道这应该算是给了哪方面一个喘息的机会。
对于袁曹联军而言,虽说他们已经从原本的战略防御转入了战略反攻,但毕竟之前受到的损失没那么容易弥补,能够发起反攻更多的是靠着那别再胸口的一股气,同时也是因为对面原本一直担当重任的孙策跑路导致团结在他身旁的那些孙坚老部下们也变得松懈下来。
而袁术一方呢?
之前的失败显然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手上的兵团的战斗能力。如果没有了孙策这样一张王牌,难道袁术就没有了在这个乱世中拼杀的能力?
这样的结果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对袁术而言都相当的危险。哪怕他之前表现得再如何大度,但对于一个封建集权的君主而言,功劳太高的功臣从来都是最危险的存在。尤其是在袁术看来,孙策这个小家伙的野心或许比他那个死去的父亲还要多上那么一点。
尤其是小家伙如今正是年轻气盛藐视一切权威的时候,自然不会对大汉这条破船有什么好感,同样也不会对袁术所谓的“四世三公”的出身有多少尊敬,如果不是现如今羽翼未丰,或许这个小家伙早就甩开袁术独立而行。
事实上通过之前的战斗。孙策似乎已经积攒了不少的资本,只不过缺乏一个恰当的时机将这些资本转化为实力。
这显然更令袁术感到最为深切的不安。
别看袁绍手下的河北四庭柱和曹操麾下的健儿们被孙策压着揍了半天,但经过这一番考验之后,袁术已经认识到了他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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