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前人先死,后人记得带酒便可(2/3)
儿瞧着古怪,可出手阔绰,住下之后顿顿食肉,这让和他一起住过半旬时光的王麻子都现自己原本有些瘦削的脸颊都开始看起来富态,这样的现状倒是让王麻子苦笑不得,老头儿除去那日喝醉了说多些胡话之外,这些时日话并不多,每日王麻子授课时老头儿便一个人躺在那躺椅上安静听着王麻子授课,结束之后偶尔还会买些零嘴吃食赠与那些稚童,这些稚童回家给自家大人一说,倒是镇子上都知道这王先生家住下了一个古怪老头儿。不过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倒是王麻子与这老头儿相处半旬时光之后这才渐渐觉这老头儿的不凡之处,北地本就炎热,清晨还好,一到午后,这天气便热得让人想把那太阳拉下来狠狠揍一顿,可这老头儿不怕,偶尔在院里躺椅上一觉睡到午后,身上没有半点汗意,王麻子偶尔从他身旁走过时,丝毫感觉不到热意,反倒是觉得这老头儿浑身清凉。读过不少书的王麻子自然不同那些乡野村夫一般见识短浅,因此虽说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过于诧异。
老头儿这些时日依旧如此,不过却多了一个其余的癖好,他花了重金从小镇里的徐铁匠买来了他那块用了多年的磨刀石,这些时日空闲时便在小院子里磨他带着的那半截刀,有时候还念念有词,说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出刀了,一定要光鲜一回。
王麻子忍住没去问他这刀是怎么断的。
这眼瞅着老头儿便要在这他家里住了一整月了,小镇里今日也是迎来一场暴雨。
北地的夏季下雨,一点都不同于江南的连绵之势,不说长短,但一下起来总归是声势骇然,大雨磅礴中,王麻子与老头儿坐在屋檐下,相对无言,明显觉得热意消减的王麻子轻声感叹道:“都说春雨贵如油,不过这夏雨倒是一点也不贵。”
老头儿破天荒的接了话茬说道:“后生,你是没有见过陵安大雨,一下起来,那只教要把人冲走的架势,老夫头一年入陵安时,便最喜欢看雨,不过在陵安待久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要是你去待一个冬天,保管冷的你不想再去第二次。”
提起陵安,王麻子也有些激动,这毕竟是大楚的帝都,城中更有一座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都想进入的书院。不过用不着他开口,老头儿便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都一个德行,况,老夫也懒得和你藏着掖着,那座书院里主事的老头儿我见过几次,算是个有趣的读书人,不过老夫还是不愿意多和他打交道,不过老夫的徒弟偏偏又是他的师侄,你说怪不怪?”
王麻子无奈一笑,这书院主事的,不就是那院长大人么?这老头儿徒弟是那院长大人的师侄,这不是说明老头儿是那院长大人的师兄弟吗,不过这怎么看也不像啊,这老头儿完全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啊。
老头儿也不去多说,只是自顾自说道:“老夫练刀练了一辈子,练到国都没了,最后死在哪儿都是异乡,你说可不可悲?”
王麻子只当这老头又开始说胡话,便没有接嘴。
老头儿看着这磅礴大雨,忽然便神色肃穆了许多,这次再开口,说的话便当真让王麻子有些不知所以了。
“读书人未必要举世皆知才好,就好像你这后生,在这小镇子里授课,虽说知道的人不多,但怎么来说,你都是无愧于读书人三个字了,老夫练刀练了一辈子,和不少人争过,举世皆知这四个字,老夫是真做到过,不过这大半辈子之后,终究是如同这潮头一般,虽没被后来人赶,却是被一同成名的那个老家伙给远远甩在了身后,现在想来,老夫并非是天资不如他,只是时也运也啊。”
王麻子一惊,轻声喊道:“老先生?”
老头儿哈哈笑道:“记住了,老夫的名字叫做汤槐安,当年曾一刀转战大魏三千里,和刀圣楼知寒齐名,如今倒是不如之前了,只是老夫那徒儿叫叶如晦,仍旧是这江湖翘楚。”
听着这些话之后的王麻子便眼睁睁看着汤槐安抽出那半截刀,轻声笑道:“老夫知道你这后生一直想问老夫这刀如何断的,老夫也不怕告诉你,此刀名为黄铜,天下十大名刀之一,至于为何断去,你可知道叶长亭?”
王麻子木然点头。
汤槐安哈哈大笑道:“老夫便是迎上了那位剑仙,才不敌,使此刀断为了两截。不过败在这剑仙的剑下也没什么可耻,毕竟这是江湖百年前后第一人啊。”
王麻子今日一时间知道了如此多的东西,实在是无法一一记清,但现在这情形,明摆着这老头儿有些不同往常啊。
汤槐安收回看向那磅礴大雨的视线,轻声说道:“后生,麻烦你一件事。”
王麻子忙不迭应道:“老先生尽管说便是。”
汤槐安淡然道:“老夫之前有言,说是要等一人做一事,所等的其实是两人,所做的事便是杀人,不过这是必死的局面,无论做不做得成。也不会牵连这小镇子的百姓,不过却要麻烦你,等雨停之后找到老夫的尸,随意找个地方掩埋了便是,若是有缘能够碰见个喜欢腰间悬剑的年轻人来到此处,领着他到老夫坟头去一趟便是,至于别的什么话,老夫不想说了,说多了矫情。”
王麻子没有想到汤槐安这一开口就是关乎死后的大事,因此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便看着汤槐安自顾自走入雨中,走出小院。
王麻子失魂落魄。
而此时小镇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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