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2/2)

曹妈一听胳膊一抖挺直脊背，瞪着曹佩道，“说什么呢！有你这么不尊敬长辈的吗！？”

这姿势好像她再说一句就要打她了，曹佩默默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起身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败家玩意儿！！”

……

没一会曹爸好像忙完了，曹佩躺床上听见拖鞋的‘啪嗒’声走进了旁边卧室，隐隐听见她爸和她妈在说些什么。

曹佩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她妈。可能是那时候实在太累了，整个人都在情绪的低谷，散发着丧到极致的气息，无数次冒出自杀的念头，每当黑暗来临觉得躺在自己床上的就是一块腐肉，就算这样内心也真无比渴望有人来拽她一把，才会脑子进水一样少有的给她妈打了电话。

即使统共也没说两分钟，大部分还都是沉默。

静静的躺着，隐隐约约听见隔壁的声音，

只听曹妈叹了口气说着“……原本想着和宁震……结婚，鹏飞……今年毕业，房子……婚房……。”什么的，

曹佩听着这话，心里头已经古井无波了。

她今年刚23，刚从学校里出来工作了一年，虽然长得不大好看，起码也是青春靓丽的姑娘，可她面临的却是赶快结婚搬出去，给弟弟腾出婚房。

躺了一会该干的还是得干，把衣服一件件从箱子里掏出来收拾好放到柜子里，东西都摆在该放的位置上。曹爸已经做好饭叫她们吃饭了。

饭桌上，曹爸一边吃饭一边说，“我们单位那有好几个同事的儿子，都还没结婚，过几天爸给你约出来见见，”

“我不去……”

曹妈正夹菜，闻言瞪了曹佩一眼，“必须得去，既然人宁震看不上你，那就把条件往低了放，能结婚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可挑的。”

事实确是宁震瞧不上自己，可这往外扔垃圾似的处理自己实在是太伤人了。

尤其是亲耳听到自己的亲人这样说，就算自己再皮糙肉厚的，这嘴里的饭菜也变得有些寡然无味了。一顿饭草草吃完，她爸又去干自己的私活了，剩下曹佩收拾了饭桌卫生，忙了半天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接到朋友的电话。

“爸，我出去一下。”

曹爸嗯了一声连眼神都不带飘一下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再没搭理她。曹佩暗自无趣，她还在期待些什么。

林安华是她小学同学，几乎印象深刻的童年记忆里都有她的存在。

她家就住老城小区旁边山头上的别墅里，算得上是本城里少数的有钱人了。以前的时候林安华她家还没发迹，她爸妈也不是体制内职工，生意做起来后就把她也带走去了上海，中间隔了整个初中和高中，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曹佩不得不相信每个人的缘分都是天定的，她和林安华七八年没见，重逢的时候仍然一见如故。

曹佩在她们小区外面的老公园里等她。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听着公园外面嘈杂的声音。就算身处闹市也没有一点能融入进这个社会，这个人世的感觉。

林安华离的比较远，以前都是要用上二十多分钟的，估计是在穿衣化妆吧，曹佩自己就是懒，再加上生活不是太美丽，她也没有闲情雅致来研究这些，干干净净能见人就行。

在等林安华的时候，她抽空想了想自己和宁震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她并不聪明，为了读大学高中复读了一年才考上个普通二本，前两年都没有什么男生对她有意思，自己也不属于那种性格外向会主动出击的类型。她会自卑，只能原地等待。

直到大三时学校周年庆，在通过社团学姐的介绍下才认识了隔壁重点大学的宁震，认识是认识了，但当时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在后来的某次社团联谊时相互通了电话号码开始联系的。

再后来呢，曹佩回忆到，宁震跟她说要自己做他女朋友的时候自己是什么表现，就像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脑袋一样头晕目眩欣喜若狂。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对他。但是直到这段感情结束，她都不确定宁震有没有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