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2/2)
南星和车夫正忙着把马车停放好。沈知晚松了口气。
没有犹豫,沈知晚爬下了马车,结果她的脚刚沾地,白非墨就看了过来。
“还有力气走路,看来是死不了了。”
尽力忽略掉他的毒舌,沈知晚一瘸一卦走到他身前:“多谢王爷。”她将那件不染纤尘的轻裘递了过去。
她没问昨夜的狼群后来他们是怎么解决的,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应当没有大碍,就是可惜了难得的逃跑良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白非墨这厮肯定命大得很,她到底为何非要跑回去……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能活到下一次逃跑时。
沈知晚在心中为自己默哀。
“弄脏的东西本王岂会要。拿去丢了。”注意到她遗憾又失落的神情,他漠然垂眸,说话的语调要多冷有多冷。
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沈知晚轻哼一声:“哦,那我就当王爷赏赐给我了。”说罢往身上一裹。
光看领子上的毫毛,还有下摆出用银线勾勒出的精致蔓藤花纹,就知道这件轻裘价值不菲,把这种东西拿去丢掉,她心会滴血,既然他嫌她弄脏了,她不如继续穿着。
白非墨诧异地瞟她一眼,薄唇动了动,张口就要说出损人的话,却在看到她身上那些被纱布包扎过的伤痕时抿紧了唇。
半天都没等来嘲讽的沈知晚讶然看向他,琢磨秦王殿下今个儿是否吃错药了,居然没有立刻讥笑得她无地自容。
呸呸!她又没有受虐倾向,白非墨没对她冷嘲热讽她反而不习惯?
这种想法要不得啊啊啊!
沈知晚晃晃脑袋,看向正前方。
他们所在的地势偏低,直行过去可以看到稍微高一些的山坡上,大片苍苍郁郁的翠竹延伸而上,如同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正中间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木楼梯,阶梯的高度超乎寻常的矮,像白非墨这样坐轮椅的人上去都没什么问题。
“这就是药王谷?”她看着南星毫不费力推着白非墨上木梯。
白非墨自然不会那么好心替她解惑,南星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再一脸无害地冲沈知晚笑了笑:“当然不是,药王谷在千里以外的仓夷山,这里是他们其中一个问诊的地方罢了。”
沈知晚“哦”了声,没再说话。
经过连夜的大雨,层层白雾缭绕在竹林间,衬得周遭犹如仙境。车夫留在原地等待,南星推着白非墨走在前头,沈知晚亦步亦趋上,她不时瞄瞄身边经过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想来都是来求诊的寻常百姓。
来之前她听白苏讲过,药王谷的主人叫作毒鬼老人,他的毒术独步天下,医术同样出神入化。可他有个规矩,但凡让他救一人,就必杀一人,相当于以命换命,因此他又被称为邪医。
世间不少人都对他存有异议,认为他不配称为医者,但这人依旧我行我素,从不为任何人破例,加诸他的毒术和医术真真是当世无人出其左右,求诊的人便一直只多不少。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总算把那长长的木梯走完,出现在沈知晚眼前的是一座二层高的竹屋,门口矗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白石,上面用朱笔写着“自在清境”四个大字,字迹潇洒飘逸,铁画银钩。
“名儿倒是挺别致的。”目光掠过院中数不清的不知名草药,沈知晚喃喃自语。
这会儿上来了沈知晚始知路上的人不算多,院子外不大的空地上挤满了求诊的人,不论贫富都是双手着地伏跪着,口中喊着救命。
两名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一左一右守在屋子门口,一个面带微笑,一个冷若冰霜,相同的是都对外面的哀求声置若罔闻。
没理会跪在地上的人,南星抱着剑上前:“秦-王府求见邪医老前辈。”
那个面带微笑的白衣女子侧首看向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眼底却看不出一丝感情:“主子早已得知秦王殿下会来,他吩咐过。殿下若坚持要进去,那便请吧。”
沈知晚霍然回头看向地上那些依旧跪着的人,再看看笑眯眯冲他们伸手示意请的白衣女子,一时间疑窦丛生。
“多谢。”南星折步回来推着白非墨进去。
沈知晚迟疑着不动,但看南星和白非墨毫不犹豫就往里去,只得悻悻的跟着。
从院门口到屋子大概有两丈的距离,沈知晚刚踏出一步,就感觉到对面一阵劲风。
呼——
一支羽箭划破空气,穿透过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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