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荒谬的一幕彪悍的秦人(1/2)
马邑城,是幽云二州四十三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之所以还有一点名气,是因为它从前是座很有名的马场,大秦的勇士无惧任何强敌,但百年以来一直无法解除北境的危险,并不是因为大秦将士的无能,主要的原因是缺马,在无比广袤的草原上,骑兵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大秦的步卒是世上最强的步卒,同样大秦的骑卒也是史上最强的骑卒,三千玄甲骑,便让整个草原头疼,可惜,这样的队伍只有一支。
随着秦沧的关系紧张,幽云二州外围的侦骑四出,两军之间的斥候千方百计的窥伺着对方的调兵遣将,每一条细小的脉络都可能绘成一盘大棋,而作为边境中的边境,邑城城门口的侦骑斥候与往来的驿卒穿梭的次数,也能看出如今居室的紧张。 从地图上看,现在的天凉郡就像一把短剑,汉秋城在剑柄,浔阳城在剑锷,上方还有一片辽阔的土地,如同剑身。
除了邑城东面大秦剑道泰山北斗的司马庄,方圆三十里还算清静,东北和西南两座军寨的攻防演练已经达到惊人的四日一练,演练折损也达到恐怖的二十比一,大秦士卒从来不知道叫苦,百年北边,他们更知道活着的不容易,健硕的北马就是一个个硕大的重锤,想在两军对阵下活下来,争那一份来之不易的富贵,不仅仅是不怕死,更重要的是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在腰下多别几个沧蛮的头颅,白花花的银子,亮闪闪的将盔,都得靠这个。所以这里的演武场,除了兵刃不带铁与性命相搏的战场并无不同。只有更快,更强才能更加幸运。战争在这片土地上可不仅仅是百年,要追溯千年之前。这里的大秦猛士更鄙视沧蛮,同样他们也更了解沧蛮的凶狠,无惧但从未小视。
去年的一触即发,让邑城沸腾过,比起南方的那些怂娃子,北境的边兵每逢大战更多的是兴奋,他们更知道怎样在最短的时间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边军调整状态一个是实打实的攻防演练,另一个就是大量的斥候争斗。草原上到处都是一缕缕的烟尘,沧蛮利用精湛的马术,而大秦有最好的弓弩,和最强的士卒,小队的冲杀往往更加血腥惨烈,多年对峙的双方都明白对方不需要俘虏,只需要从战利品中判断蛛丝马迹,秦沧两军,最不缺的就是风一般的报复与反报复,不留活口才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所以两军的斥候小队相遇,没有别的选择,杀光对方,是唯一的出路,活路。
草原上的秃鹫很快就能暴露杀戮的发生,最短的时间出刀,最短的时间撤离,这是经验,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没有迂回,很直接的对撞,二次对撞,然后简单快捷的清扫战场。很多人都是在回程的马背上坠落的,因为他们没时间判断自己的伤势,这就是战争,真正的战争。
更多的斥候队在草原上交错奔驰,就连凶悍的草原狼在白天都不愿意出来向勇唾手可得的食物,那些杀红了眼的双方士卒,奶了不了长着翅膀的秃鹫,却不能容忍四条腿的畜生折辱自己兄弟的尸体,雪亮的马刀会毫不犹疑的斩向“手无寸铁”的草原猎手,所以夜晚才是它们的盛宴开启之时。这也是野兽的智慧,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经过物竞天择的千万年还能好好的存活下来,草原狼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夜空下,在黑色的背景中,成群结队的草原狼迈着轻快的脚步,在柔软的牧草上穿行,牧草的清香里夹杂着浓浓的血腥的味道,草原狼敏锐的鼻端甚至不用特意的分辨,就能找到 那些无法判断身份的尸体,决死的一瞬,没有时间思考,双方的尸体,往往粘在一起,如果不是胸腹中互插的兵刃,那就是一个兄弟般的拥抱,如果不是嘴里的半只耳朵,多像酒酣之后兄弟之间的贴耳密谈,草原狼并不知道这些,它们只知道那些年轻的脸庞今夜会成为他们的食物,成为孕育下一代草原霸主的养分。
月光柔和慈悲,星辉冷冽无情,映照在白森森的枯骨,在更为广阔的草原上,如同天幕倒映,每一根枯骨对应每一颗星光,乌云飘过,黑暗慢慢吞噬整个草原,更为深沉的的气氛,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血腥的日子。
这就是战争,真正的惨烈是战争之后的风景,公平的对决,最终的胜负取决于参加战斗的每一个人,每一把刀,每一滴不曾后退的血液。
独臂的付海清从疾驰的马背上摸出一袋雁门烧,这是团率的福利和特权往嘴里倒了一口,却没有喝,鼓气喷出,喷洒的酒液均匀的冲击着自己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恶心,但对于这支已经不眠不休奔驰了一日两夜的斥候队的队长,这种瞬间可以让自己更加清醒的恶心方式, 会让他的思路更清晰,这就意味着,他可能将更多兄弟带离死亡。每个斥候队长都有自己的小绝活,小技巧,这些小东西在战场上,可能意味着一条,三条,五条生命。
毫无疑问这支十多人的队伍在逃跑,不顾一切的逃跑,在很大意义上大秦士卒对逃跑的兄弟不仅仅是鄙视,唾弃,更为严重的是,一支逃跑的队伍不会再有哪个阵列敢于和他们在一起,所以九令十三斩里,直接就咔嚓了,这样的兄弟大秦边兵不需要。
可是,付海清他们捕捉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而且在这之前三十人的斥候队已经拼掉两个百人队,冲散一个百人队,在两个大悉惕的围剿的夹缝中,杀出了一条纵深六百里的血路,而此时它们的背后,断断续续的缀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