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舞与诺(2/2)

未觉察，霓裳洞已到。

不同于纯狐梦寝殿的高贵大气，也不同于凤凰宫坻的奢华堂煌，霓裳洞清新雅致如刚过十五青涩姑娘的阁楼。

能透过阳光看到星辰的透明玉石穹顶，一曲细水旁点缀的几丛绿竹两抹海棠，一套纯白色玉石雕成的茶几石凳与茶具，一个被淡紫色纱缦围笼的更衣间，最最亮眼的是中央一个被淡紫色纱缦围笼半边的宽敞演舞场。整个霓裳洞的设置都只是中间占了绝大部分面积的演舞场的点缀。

把站着凤梓的吊杆挂在盛开的海棠树上，给凤梓一个不许跟来的眼神，纯狐梦到更衣间换下了繁复高贵的紫色宫装，换上了一身轻便灵动的白色舞裙。

出了更衣间，对着在海棠树上看呆了的凤凰鸟儿矜持一笑，飘然飞上演舞场。

白色舞衣的纯狐梦将淡雅闲适的纯白色穿出了脱离世俗的高雅清洌，仿佛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天外飞仙，恍若雪山之颠映雪独放的雪莲花。

衣袂飘拂，纤腰细束，一舞倾尽芳华。

除此之外，天下无舞。

一舞终了，唯一的观众凤梓依然两眼发光，直直立在吊杆上成了雕塑，配合着它七彩炫丽的羽毛和周围盛开的白海棠，好一副春山花鸟图。

待纯狐梦换回紫色宫装回到树下，对着凤梓长着长长翎毛的头一敲，凤梓的身体才从塑雕状态回复过来，不过精神依然恍惚。转过僵硬的脖子，对着纯狐梦傻傻的说一句：

“娘子的舞好美，你是我唯一的女神！”

“呆头鹅，想的美，谁是你娘子！”凤梓的鸟头又被敲了一下。

凤梓由于惊艳过度而收敛了它一刻不停叽叽喳喳的舌头，只是定定的盯着纯狐梦的脸蛋成了活塑雕，纯狐梦在提它回去的路上耳朵难得休息了一段时间。

经过桃花林的时候，凤梓又僵硬着舌头，呆愣着眼睛，说了一句话：

“这桃花林开的再好，又怎么会有你的舞美。”

“你在我的舞里看到的是盛开的花吗？以往让莲睡睡陪我过来，她看到的是清冷的秋月和淅淅沥沥的小雨。看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呢！”

凤梓依然盯着纯狐梦的脸，罕见的用了异常认真的语气：

“以后我在你身边，你的舞里永远都是盛开的桃花。”

不是多深情的话语，却在听过了太多温言情话的纯狐梦的心底激起了圈圈涟漪，因为那个认真到痴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