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0更新(3/6)
脱了记忆,但它还会自我补足剩下的部分,让一件事情按照常理继续发展下去。比如她在过去没有去管梁越陵是不是仗着人多去欺凌同门,只是知道有这样的事,但是她现在不但亲眼看见了,还插手其中,整件事的走向就和记忆中的那部分完全不同,再引导出一个个新的场景。
现在掌门和师父都摆明了态度想让她不要在掺和进梁越陵这件事,反而显得她最是游手好闲,梁家虽然不是什么门阀世家、高门大户,可到底也不是她这样无父无母又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孤女能够一力抗衡的,所以现在就要把她从这件事上尽量摘出去。
她可不觉得掌门师叔这样做,梁家就会放过自己,但是不放过又如何?她又不怕他们,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她也未必就会有什么损伤。
“喂。”正当她游魂一样在楼观山上乱走,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住了她。
这样没大没小喊她“喂”的人,就只有李毓了。她记得从前自己还大动肝火教训过他一顿,结果李毓虽也跟着叫师姐了,但是那声师姐怎么听怎么都别有意味。现在她不会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挑衅,也不会无端端地朝他发火,谁知道他却越来越不客气了。
楚昭华脚步一顿,就像没听到一般。
只听身后有脚步声追了上来,李毓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道:“你是没听到,还是故意的?”
她侧了侧头:“有事?”
她这副态度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李毓轻咳一声,把一个笔搁塞到她的手里:“给你的。”
笔搁是碧玉雕刻的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猫,小猫脚下还踩着一朵富丽堂皇的牡丹花枝。她看到那只小猫,就想到她之前当猫的日子,不由脸色又发黑了;可很快又想到在太子府上那场赏花宴,太子李疏拿着一只沉甸甸的镇纸特虚伪地说是他的心爱之物,不管走到哪里都要随身带着,转眼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她这样多变的态度明显让李毓误会了,他恼羞成怒道:“不要就还给我--不对,直接扔了就是!”他本来就正是变声期的时候,平时说话都尽量沉着嗓子说话,听起来倒不怪异,可是现在一着急,竟是破了音。
楚昭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把握着笔搁的手负在身后:“你送给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保存了,怎么可能扔掉?”
李毓本来见她又笑,脸色也沉了下来,现在又听她说会好好保存,脸色稍霁,轻咳道:“总之,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样我都不管。”
楚昭华倒不知道他在崇玄时候这么可爱,脸上的笑容便更盛了:“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你上次请我吃槐花糕,自然是要回礼。”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吗,我还以为是定情信物呢。”
“我没这个意思!”李毓被呛到了,“你不要胡思乱想,这就是普通的回礼,你到底还是不是女孩子,怎么这样轻浮?”
西唐的民风是开放,但是也没开放到女子可以当着心仪之人的面直抒衷情,更何况私下交换定情信物,这根本就不合礼数。
楚昭华分外失落地哦了一声,突然蹲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双膝,一声不吭地用一头青黛的长发对着他。李毓本来想走,可到底还是没真的迈出去那一步,试探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长发,触摸到了满手丝绸般柔顺的发丝:“喂,你不用这样吧……”
楚昭华把自己缩成了小小一团,避开了他的手。
李毓也跟着蹲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你没哭吧?”他笨拙地伸长手臂,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摇了摇:“你都不了解我,就说喜欢,将来若是前面有刀山火海让你跳,你也直接去跳吗?”
楚昭华再也忍耐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额头在他肩上一撞:“你这是答应了吗?都已经考虑到将来的事情了哦。”
李毓额角的青筋蹦了出来,一把将她推开。楚昭华反应更快,在他动手之前,就改为抱住他的腰,他这一推非但没把她推开,自己还被拖得站立不稳,他从一开始就不该产生什么廉价的同情心会相信她在伤心,她根本就是没事做来寻他开心的:“放开!”
少女青涩柔韧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她还耍赖:“才不!”
李毓深深地呼吸了一次,直接把她的手臂摔了下去,转身就走。
好像玩得太过火,把人给气走了。楚昭华后知后觉地想,如果她再去道歉,还能不能把人哄回来?
待到晌午的时候,林衍之表情沉重地来找了她,说梁家的家主非要见她一面,询问事情经过。
梁家的家主梁继贤,也算是她的老熟人。
她当然知道梁家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地接受梁越陵被逐出师门的事实,还想从她身上寻找突破口--毕竟啊,她年纪小,又是孤女,怎么看都很好欺负。
“等下如若他们问到不好回答的问题,就干脆不要回答了,免得被拿住了错处,”林衍之嘱咐道,“师长们都心中有数,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随着林衍之去了掌门师叔的炼气阁。她一踏进炼气阁的门槛,就低垂着头,在梁家人看来更是心里没底的表现。
梁继贤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地开了口:“这位便是楚姑娘了吧,我也时有听越陵提起过你,今日却还是初次相见。”
热爱沽名钓誉的人,即使做着最肮脏的事,使出最不堪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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