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09三更(4/8)

来台面的小聪明小花招罢了，他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可谁知，她功力突然日进千里，竟然还在秋猎之时击败了他。而现在，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凭空冒出来坏他的大事。

“你看上去，似乎很在意。”楚昭华看见他的脸上各种表情各种颜色轮番上阵，精彩非凡，只在心中偷笑。说话间，她已经挥开了楚棘接二连三的攻势，还能在招架的间隙说话，连气息都不乱。

“我根本、一、点、都、不、在、意！”楚棘差点咬碎后槽牙，他堂堂禁军统领，又是南诏第一剑客，竟然被她消耗了这么久，她还能一边跟他对招一边聊天，周围偏偏有这么多禁军侍卫看着，将来他还怎么能服众，怎么有脸继续坐这个统领的位置。

楚昭华表现得轻松，但论起真才实学，他们也就在伯仲之间，她突然虚晃一招，飞身而去十来丈距离，笑道：“既然你不在意又何必跟我拼命，我就是随便玩玩，现在不想玩了——楚统领可是以一敌百白步之内取敌人头颅的人物，汉人有句古话，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大家何必急于一时呢？”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朝城外掠去，一路长剑挥舞，竟凭一人之力冲出了一条路来。平阿婆被突然点醒，忍痛道：“今日的确还不是报仇的最好时机，大家先撤离，只要我们还活着，将来自有机会。”

楚昭华一路奔驰到城门口，只见驻守城门的守卫得到消息，正要关闭城门，她劈手夺过守城侍卫手里的长矛，运力投掷，长矛将城门顶上正指挥的守城将领给穿了个透心凉。将领一死，剩下的士卒自然方寸大乱，支援又暂时未到，竟让她轻易地带着一群人冲出城去。

蛊师虽然手段繁多，一个蛊师甚至可以胜过一个小队，却并不擅近战，如果城中的混战继续发展下去，自然会死伤无数，弄不好会全军覆没，可是有楚昭华带路冲杀出去，虽然有好几人受伤，却没有伤及性命。

“圣女当日就说，姑娘将是唯一能解开我教浩劫的关键人物，果然不假。”平阿婆由肖易搀扶着，走到她面前就双膝一弯，想要跪拜下去。楚昭华和肖易同时托住了老人的身体，肖易瞟了她一眼，挖苦道：“外婆，我看是哪里弄错了，她怎么会那个关键人物，我刚才一直看见她和南诏太子站在一起，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楚昭华道：“阿婆，虽然我刚才带大家出城，但也没有打算去趟这浑水，还是请您另寻高明吧。”

“休得胡说，圣女所说的又怎么会错？姑娘你——”

“外婆，我没有说圣女说错了，而是她这样不正经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圣女所说的那个人。说起从西而来的人那可就多了，史伯伯住在南诏西面的黔城，也和圣女所说的吻合，怎么看也比她靠谱多了。”

楚昭华比刚开始拔高身量的肖易要高上半个头，眼下利用身高之便很容易就一掌拍到他的头顶：“我怎么就不正经了？小小年纪就会添油加醋告偏状。”

肖易没避开，被她拍了个正着，眼角上扬，怒意横生：“我看见你同南诏太子有说有笑勾勾搭搭，谁知道你是不是奉命接近我们，再借机把我们一网打尽？你还说你是南诏人，你说南诏话连音调都是错的，无知得还不如南诏孩童，现在西唐和我们交恶，谁又知道你是不是西唐奸细？”

楚昭华头一回被憋得毫无招架之力，这小鬼的一张嘴真是厉害，先说她是南诏太子派来的间谍，又说她是西唐派来的细作，虽然有点强词夺理，可不论哪一样她都不能拿出证据来自证清白：“既然如此，为了避嫌，我更加会离你们远远的，你尽可以放心。对了，小孩子心思太重，当心以后长不高。”

她几个起落，直接往西山去了。

她到了西山脚下，本来想着刚才大闹一场，这会儿南悦城的城门定然关闭，大概明日再开城门才能和姬慕云汇合，谁知道他竟已经到了，正靠在树边，手里的一方帕子已经被咳出的血染红了。

他听见脚步声响，睁开眼看了看她，只见她额上有细细汗珠，一笑道：“看来你闹得动静不小。”

楚昭华朝他伸出手，露出手心那张姬慕云塞给她的字条：“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姬慕云轻咳几声，喘息道：“我骗你有何用？”

“可是我很难看出南诏太子是支持玄衣教和蛊师的。”她揉了碎了那张字条，蹙眉道，“他的态度让我觉得，即使他是支持蛊师和玄衣教，那也是可有可无，关键时刻，这些都可以随时放弃。”

“恒罗教和南诏皇族牵扯很深，南诏太子的生母其实就是蛊师，只是碍于南诏帝的喜恶，这一辈子都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而太子若是表现出一丝对蛊师的宽容恻隐，恐怕他就早就废了，如何还能待在太子的位置上？”

楚昭华哼了一声。那楚云侑看来是想利用她，用她当他麾下的一枚走卒，为他冲锋陷阵，至于成或不成，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不成，不过是她死在楚棘剑下，跟他并无干系，若是成了，她也算是于生死之间帮助过蛊师，将来总归是一颗活子。

她虽然知道出身在帝王之家，肚子里的弯弯绕总归比常人要多好几道，楚云侑是如此，李毓也如是，可是要不要被人利用，那还要看她高兴。

姬慕云似乎看出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说：“能坐上至高位的人，总是不能被人看出心思，一旦心里想些什么被人觉察，就等于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