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18更新(7/8)
这位白长老当真又迂腐又固执。“白兄,你说圣教主为何偏偏要刻这句话在祭台?是不是暗示了什么?”有个年纪较为年长,长相又粗豪的坛主立刻便问出来,“这句话是否和圣教主留下的遗产有关?若是有关,我们倒不如把那些财产都找出来,现在我们被朝廷逼迫到这个地步,原本下面收入颇为丰厚的产业都被朝廷给毁了,再下去也是坐吃山空,想必圣教主也是料想到后人会碰到窘迫的情况,才会留下这笔财产。”
金银财宝能够让他们衣食无忧,度过最艰难的时期,而金银财宝也是最无用的东西,除了换来一些身外之物,便只能供人享乐,消磨意志,令人不思进取;可真正价值连城的则是那些蛊术和配方,惑心蛊向来都只存在于一些书籍中的寥寥数语,在场的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可它却是无价的,甚至可以说,它能颠覆城池,改换朝代。
阮绡轻轻一笑,在黑暗中却格外清晰,似乎如一根羽毛轻轻骚动着人心,时不时地露出来在人心头制造一回骚动:“人心最是复杂,可惑心蛊却能操控人心,这世上也再不会有负心汉了。”
在场的女人都是心照不宣地相顾一笑,可男人却都在心里取笑,到底是女人家,只顾着儿女私情,却不知这世上既然有权势有高人一等的人上人,就会有不断攀附向上的无限野心,儿女私情和权势地位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楚昭华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她只是看着那面斑驳的墙壁,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普渡寺中里的那十年,她其实并不常想起这些事,毕竟多想也无益处,甚至可以说那都是她咎由自取,只不过是她用十年,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去清赎她背叛师门的错误。那段她生命中最为暗黑无光的岁月,她在重生的那一刹那就决定将其抛之脑后,可是现在却莫名地不断去回想。她偏过头,用余光看了看楚宁襄,只见她咬着嘴唇,嘴唇都已经渗出血来,脸上冷汗涔涔,竟把鬓发都沾湿了。
楚昭华倏然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人都一定程度地陷入了痛苦之中。白启长老双手握拳,竟是全身轻微颤抖,似乎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阮绡美丽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可是眼中却满是杀气,联想起她刚才所说的话,大概是想起了那位负心汉。
她就被这样一群有些神志失常的人包围着,心里都有点发毛起来。
楚昭华挥袖灭了火把,又轻轻一掌拍在楚宁襄的脸上,沉声道:“宁襄,醒醒!”
火把熄灭,大家再也无法看到那些残破斑驳的壁画,便会慢慢恢复过来。楚宁襄被她这一掌打醒,踉跄了几步,扶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臂:“我……刚才想到了迦南寺的那间密室。”
“这些都过去了。”楚昭华握紧了她的手臂,默默地想,如果当时她身受重伤,正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而司青衣还有火折子照明,他们也就会看到这些壁画,最后恐怕都不能幸免。
白启长老清醒之后,伸出手去在石壁上摸了摸,又把手指放在鼻下闻了一会儿,才道:“似乎是某种蛊虫的磷粉,遇热就会散发开,只是这种蛊……真是前所未见。”
众人却不约而同地想,这就是惑心蛊,只是一点磷粉就有这种作用,若是惑心蛊本身呢?
能够真正控制人心的并非痛苦,而是深刻的绝望,在这绝望中渐渐丧失了对抗的勇气,慢慢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变成傀儡一般的存在,不会背叛,也毫无斗志,这就是惑心蛊的威力。
“很难说这条地道中究竟有多少玄机,如果要等这些磷粉完全发散了再通风,恐怕很难做到。现在火把是不能再点了,倒可以换成少量蜡烛,这种磷粉就不发散得这样快,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了。”何长老轻咳两声,发话道。
众人吃过一次苦头,自然不会再大意第二回,顿时过道中亮起了三四根蜡烛,虽然相比之下光线微弱太多,但总比再次被迷惑要好。
楚昭华走在最后,偶尔也会回头看一看外面。
只是大家都沉迷在石壁上所刻字画中,都没有在意她本该走在最前方带路,现在却落在了最后面。
那些石壁上的壁画多半都斑驳不清,可刻字却算是清晰,第二幅则是提到了第一任圣教主当年在一地埋下宝藏,并将里面的东西“赐予后来者”,这些刻字,算是将楚昭华的猜测之言坐实了。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还记得当初是她提出了这个猜想,都纷纷涌往地道深处。这之后的石壁上则刻了两个炼蛊的配方,是用最早南诏的象形文字所写,南诏虽然已经被汉化,人人都学习汉文,但老一辈的人依然会用南诏字,而这些南诏最早的象形文也在一代又一代的口口相传中保留了下来。
楚昭华看不懂这些鬼画符一样的字,倒是那些蛊师都看得如痴如醉,还有人咬破手指,用血迹把重点记在衣袖上。
她不禁打了个呵欠。
楚宁襄揶揄道:“很无聊?”
“……是啊。”
“无聊到瞌睡?”
“我每晚都睡不足一个时辰,白天还要应付这么多人,不无聊也要发困。”
楚宁襄奇道:“你每晚睡不到一个时辰?”
她每晚都会睡在外间的床榻上,以防楚昭华半夜想要喝水或者伤口痛,她可以立刻起床帮忙,结果几夜过去,她都睡得十分安稳,中间都没发生意外。
楚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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