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落下帷幕(1/2)

高台上刚才还在说笑的胜含光越看脸色越红，简直想掩面而走，心中埋怨：“这小子，擂台比武，又不是生死搏杀，至于这么不择手段么！太丢脸了……”

刚刚结束与碧微子、凌霄子姐妹密谈，匆匆赶回来的温玉如倒是笑得越来越开心，口中喃喃道：“不错！不错！有老娘的风范！”

孔怀正、毛小山五人却是一本正经地连连点头。

“砰！”终于，孔季耀一个反应不及时，被胜邪左手擒拿住他拿着子剑的手腕，两人双手互相钳制。

“这架还怎么打？”围观众人纷纷纳闷。

好吧！大家已经不把二人之间的动手当做比武了，直接当成打架了！

就在孔季耀还在努力运功于双臂，想要挣脱双手的时候，谁也没料到，胜邪猛然一个头锤砸在孔季耀胸口。

孔季耀又急又气，竟生生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俊脸通红。

“胜邪胜！”看着胜邪还有连续头锤的趋势，何云川见状连忙高喊一声。

胜邪右手拂尘甩离母剑，左手放开孔季耀手腕，摇摇有些发晕的头，看着孔季耀憋得通红的脸，心中不由一慌：“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胜邪连忙上前一步，一手扶助有些摇摆的孔季耀，一手在其后背轻抚，帮其顺气儿，口中讪讪道：“孔师兄，不好意思，我一激动没控制住，你没事吧！”

“咳咳咳……”孔季耀终于缓过气儿来，眼神复杂地望着胜邪，几个呼吸之后，胜邪都有些尴尬的无地自容了，孔季耀才开口道，“胜师弟，你真是……真是……真是厉害！”

孔季耀以前没发现这个性格爱好古里古怪，有些偏执，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爱的胜师弟居然是这样的胜师弟……

“嘿嘿……”胜邪见孔季耀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傻笑起来，看得孔季耀哭笑不得。

“哈哈哈！臭小子，你还别不服气！”孔怀正声若洪钟对孔季耀喊道，“你这场输得一点都不冤枉！胜邪这个第一名拿得实至名归！”

擂台周边观战的众弟子闻言发出嗡嗡的议论声，他们心中可是觉得胜邪赢得不光彩。

换做是以前莫青主、鲁不言他们在，一定会判胜邪输，甚至会安个有失体统的罪名斥责几句。

可是为什么孔怀正师叔不但不责罚，反而夸胜邪呢？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难道是在拍峰主的马屁？也不对啊！孔怀正师叔一向直脾气，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不是拍马屁的人！

“我知道你们心中疑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峰内小比，宗内大比目的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排个名次吗？只是为了好看吗？”孔怀正眼神犀利，扫视着所有弟子。

看到众弟子依旧茫然的眼神，孔怀正心中暗自叹息：“温室里的花朵，果然差的太远，马上就要到来的暴风雨，你们要如何渡过！”

孔怀正此时没有他那标志性的爽快的笑声，脸色极其认真，声音更加高亢了几分：“不！是为了提升你们的战斗能力，生存能力，是为了让你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是为了让你们在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能够有更大的可能活下来！”

“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要下山历练！到时候你们的师长都会有各种叮咛嘱咐。不管他们到时候说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一点！”

“江湖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般诗情画意、快意潇洒！江湖是血腥的，是残忍的，是要命的。江湖中人不都是和气的、正义的、无害的，很多江湖中人是阴险的、狡猾的、卑鄙的。”

“你们和别人动手的时候，对方不会像师兄弟比试、喂招的时候那般温柔，那般一板一眼按照套路递招让你拆招，而是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的杀死你！”

“江湖中人形形色色，武功路数千奇百怪，胜邪方才的招式你们觉得不够光彩，觉得下作，可这些在江湖厮杀中是最低级、最小儿科的手段。比这诡异百倍千倍的手段多得是！”

“如果没有应对各种出乎意料的奇招怪招的准备，只是想着和平时对练一般光明正大的比试，你们会死的很快，很惨！”

“我们当年一同出去的师兄弟有多少，如今只剩下我们五人幸存至今。大部分师兄弟都不是死在正大光明的对决中，很多都是死在围攻、阴招、毒计之下。而我们之所以能幸存，是因为……”

孔怀正勾起了悲伤的回忆，情绪有些激动，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所有人都能听得出他言语中浓浓的恳切、沉重，和焦急。

“季耀！如果今天你的三个哥哥在这里，他们会对你的表现失望，会为你的未来担心！你必须像他们那样快速的成长起来……”孔怀正语重心长地说着。

他不仅是对孔季耀，而是针对所有九阳峰的弟子，他不忍心看到他们无知地踏入江湖这个即将高速运转起来的绞肉机，被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看台下众弟子的神情，只有孔季耀、汤士杰、李清等个别弟子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其余大部分弟子或是不以为然，或是觉得孔怀正危言耸听，毕竟要想他们一下子改变这么多年的观念，着实困难。

不过，孔怀正如此不厌其烦地告诫，他们多多少少总能听进去一分，只要能唤起他们心中一分小心，就能让他们在未来可能遇到的危险中多一分生存的机会，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胜含光在孔怀正终于结束训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