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蓬莱客(1/2)

老丈身高约莫五尺，着一身现如今只有影视剧里才能见到的泛白青衫，缓行而至。

身为在校期间，于同学于老师都是如雷贯耳的奸商钱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虽说他没啥学位，只是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可也是念了十二年半圣贤书了，好歹算半个读书人。

更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这个十余有九的年纪，正血气方刚。乍闻这醉人的词调，加之轻撩门帘的是位老丈，一时之间不知讲些什么才能稍解此刻的尬境。

所幸青衫老丈解决了钱戴的窘境。

“进来瞧瞧？”老丈话不多，也无猜测中的为老不修，讲完便转身进屋。

钱戴与关尧盯着茅屋看了半晌，踌躇不前，被不谙世事的小林子给双双拉近了屋。

屋内却无外间给人的观感那样窄小，约二十平米上下，分隔两间，大厅进门处设一玄关，玄关虽无雕龙画凤，却刻几式神秘型版印花，印花内呈镂空状，镂空处嵌一精美鱼缸，几尾金色锦鲤上下翻腾搔首弄姿。

绕过玄关，两躺椅夹一茶几落于厅中隔间外，稍蕴包浆的货架绕墙而行，其上各类摆件陈列。虽个个精细异常，却覆着一层灰衣，明显许久无人擦拭。满屋无杂货堆积，一览无余，倒是让三人怀疑来错了地方。

玄关茶几货架将大厅围成个不甚规则的圆，其中立一柜台，拱卫隔间入口，也连接着大厅。环顾四周，又无其他可供进出隔间的通道，不竟令人遐想隔间内的玄妙。

钱戴绕货架缓行，于货架夹角处留步，视线中一木雕呈怒马拉车状，惟妙惟肖，凑近细观，似又闻到股淡淡的异香。

钱戴盯着木雕看了一会，砖头问道。

“老丈，这木雕看着有趣，怎么卖？”

青衫老丈顺着钱戴目光所视，不着痕迹的撇了一撇，见是那不知何处寻得檀香木雕。

“小伙子，此间物件概不外售。”

钱戴惊讶的“啊”了一声，暗自思衬老者所言，忽觉有异。

“老丈，你邀我们进屋就为看看，瞧瞧？”

老丈不答，钱戴略感有趣，心道：古往今来一直把买卖人称作“商人”，把做买卖这个行当称作“经商”，经商者无不是待价而沽，价高者得。此地无竞争者，无非是老丈当我是凯子，手握奇货待价而沽。看我炸他一炸。

钱戴嘴角含笑绕货架缓行，时而摸摸三阳开泰，时而细观玉兔捣药，一副世子闲人的派头，行至玄关鱼缸处，朝着正惊异弯弓射雕像的二小招了招手。

“走了，关尧、小林子，正午了，估计爷爷们等得急了。”

二小听闻钱戴召唤，颇为不舍的瞅了瞅弯弓射雕像，转身向着门口行去。待二小行至门口，一直未曾吱声的青衫老丈终于不再沉默。

“此间物件实乃非卖品。”

钱戴不答，继续催促着二小赶紧回家。这时青衫老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尤其是最后一句钱戴听得尤为清晰。

“不过，可参与一样小测试，过关者可择一带走，不收钱。”

钱戴终是少年心性，没有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轻笑一声。

“老丈，您要是早讲，说不定此时您已经打包好了。”

说完对着青衫老丈一躬身，肃然道。

“请指教！”

老丈转身越过柜台进了隔间，不久手捧一木瓜般大小的黝黑玻璃球，面显肃慕放于柜台凹槽处，伸手一引解释道。

“将手放在接引水晶上即可，水晶闪烁就算过关，不消多问，过关就为你等解惑。”

言毕，唯恐钱戴不信，将手放于水晶上，原本黝黑的水晶球瞬间绽放炫目白光，惊得钱戴目瞪口呆，小林子更是脱口而出。“魔术，你是魔术师么？”

青衫老丈没搭理小林子，翻了翻眼，对着水晶努了努嘴，三人面有难色，伪实不信，最终还是小林子蹦蹦跳跳跑到柜台前，伸出刚抹完鼻涕的小手阙声道“我先来。”

许是水晶有些嫌弃小林子的脏手，无论他怎么抚摸，那接引水晶也是毫无动静，弄得小林子直道这道具坏了。

青衫老丈也不与小林子计较，就当他童言无忌，复又轻抚白须面向关尧。

“这位小哥，你也试试？”

关尧望着噘嘴的小林子，有些不自然的伸出小肥手，手指刚触碰到水晶，只见原本毫无动静的水晶球忽然绽放刺目的亮光，明显比刚刚老丈自己触摸水晶时所绽放的光芒更为夺目。惊得老丈瞪眼张嘴，原本轻抚白须的手更是颤巍巍的拽断了几根胡须。

钱戴见关尧并未触碰任何机关，这才确信了这青衫老丈不是消遣他们，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

“老丈，我们可以带走一样东西了吧？”

老丈闻言自觉失态，微笑点头，复又期待的看着他，知晓老丈意思的钱戴，伸出背负着的右手放于水晶上，只见水晶由黝黑色逐渐变亮，似乎水晶球内正有一阳初升，逐渐绽放微光，最终呈太阳东升光暗微明之状，青衫老丈惋惜自语道。

“可惜，可惜，乍现微光，稍加调教，虽无大作为，亦勉强可行。”

钱戴闻言微微一笑，不理会青衫老丈的自言自语，向着老丈轻声道了句“老丈，可行？”

青衫老丈眼神复杂的望了钱戴一眼，点点头。

“你们可拿走两样东西，不过要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及地址。”

钱戴思衬：这方圆几十公里，不知晓自家事的倒是几近于无。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