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番（3）(2/2)

吾拜师，她直了脖子，愣是没同意。她也不知她要些什么，她只是在想那个被她推下去的小公子。她唤了青鸟，仍旧化作昔日侍剑的模样前往章莪山。果然见到了那人，那人似笑非笑。

“小丫头，昔日你将本少主从云崖推下，累了本少主错过如此良机，如今你倒是还有胆子前来。”

嘉言一急“分明……分明……”

那人一笑，嘉言只觉这漫山的颜色不及他浅笑嫣然，让人迷了眼。

“听说镇守三界碑的，是你的师兄？”

嘉言缓过神来“是又如何？”

“只要你答应本少主前往三界碑一观，过往种种，本少主全当它从未发生。”

嘉言听闻，召了青鸟，随他一同前往三界碑。

“你为何非去三界碑不可？”

许是风声太大，嘉言听得不大真切“本少主前些日子得了一件宝物，穷尽三界，均找不到其出处，幽冥之境去不得，三界碑处，或许能有些线索。”

原来如此，“那你何时知晓镇守三界碑的人与我的关系？”

“那日他那副急急忙忙的样子，一看便知你与他关系匪浅。三清天上，能让他如此慌张的人不多，稍加留意便能知晓你的身份。偏你今日前来，还化作往昔的孩童模样。”

嘉言恍然大悟，这才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她闯了祸，连累师兄被毁去满身修为，楀郬不得不下凡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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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嘉言扶额，琴音骤停，漫山的雾霭消失，嘉言轻轻闭上眼睛，感受这山间变化，日复一日，她孤独着。自那日见过那小妖后，一连数日，琴音一起，便能见到她的身影，嘉言也不施以阻拦，唯有一样，她从这琴音中探知嘉言过往的回忆，嘉言竟毫无知觉。若非她将她的思绪打断，嘉言不会知晓。

嘉言静默良久，缓缓道来“天族欲与章莪山结两族之好，他在章莪山上神的跟前跪了两次，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第一次，他说，他已有心仪之人，即便是三清天，也不能断了他的姻缘。第二次，他说，愿舍去满身修为，换那一人免受魂飞魄散的惩罚。”

那小妖见她目光涣散，轻轻叹了口气，便下山去了，此后百年，嘉言不曾见过她。

父君抹去了她在凡间的记忆，她不再记得凡间那个叫凌熙的公子，也不记得那个叫卿卿的女子。更不记得那个被她推下云崖的小公子。

偶然有一次，七哥奉了父君的令，命她前往昆吾山。她在那里见到了一个人，见到他，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小小的侍剑。

再之后，章莪山少主之名响誉三界，世人皆知昔日章莪山少主创下休与派，造福世间，只有她偶然得知，休与山，原是他等那人归来的地方。于是她隐于凡间数年，之后种种，不必言说。

记忆中有一个女子，她说“九师兄其实一直都记得你。”

可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凡间数年，她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她终于懂得他们之间的故事。于那一场风月之事，她终究是个过客，她等的人，从来也不是谁的九师兄，她只是习惯了等一个人，即便她真的忘却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