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各怀鬼胎(2/2)
摇,再加上雨势颇大,地面都变得泥洼起来,睡觉就别想了,还是竹墨、竹亭将谢韵护在中间,才让谢韵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还有一小半是因为,明明昨天进山林的时候,他是想要看傅明希仓皇失措的样子的,结果,她睡的安安稳稳,倒是自己,形容狼狈。
看着傅明希大笑不止,谢韵想到昨天傅明希在那儿奋力的砍树枝的时候,他还想她做的无用功来着,真是风水轮流转。谢韵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一行人急行军似的赶到济宁府,第一件事就是住进当地最好的客栈,沐浴更衣洗去一身泥泞。
他们赶到济宁府时,已过了晌午,等谢韵风度翩翩的从楼上下来时,傅明希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上一次在客栈里吃饭的时候,傅明希是边吃边看着竹墨、竹亭伺候咸王用膳,这一次,她也得侍立在侧,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有竹墨、竹亭在,傅明希根本插不上手,她也不想插手,只站在一旁,充当壁画。可惜这壁画有血有肉,还有新陈代谢。当傅明希肚子第三次发出“咕噜”声之后,谢韵都无法忽视了。
“饿了?”
“嗯。”饿的魂不附体的傅明希忽然想起来如今地位,六神归位,低叹一声,补充道:“是,王爷。”
“你昨儿能未卜先知夜里有雨,今儿怎么没想到自己会失仪?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傅明希无语问苍天,这不是明显的找茬么,可她能怎么办,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启禀王爷,野外生存第一要务,生火。第二要务,找庇护所。生火可以取暖,可以驱逐野兽,但山林里还是有很多毒蛇虫蚁,所以住的高一些更安全,四周有围挡也可以遮蔽一下自己的气味。小的并非未卜先知,此间道理,众人皆知。”
众人皆知,而他却不知,不就是说他无知吗?!谢韵自问君子六艺、文韬武略无一不是名家指点,无一不是在师傅的夸赞中学成,居然被人说是无知!
“还有什么道理是众人皆知的,说来听听?”
“王爷宽宏,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王爷贤良,礼贤下士,不耻下问。王爷睿智,明辨是非,洞若观火。王爷……”
“行了!本王若是再追究起来,本王就是斤斤计较、德才不备、愚不可及了是不?”
压下唇边的一句“王爷英明”,傅明希转而恭声说道:“小的不敢。”
“下去,别在本王这儿碍眼。”谢韵被夸的通体舒畅,看她恭顺,不计较傅明希的胡说八道,大度的准她滚了。
“是,王爷。”傅明希脆生生的应了,笑逐颜开的退下去,奔后厨去了。
谢韵心情舒畅,连饭菜都觉得香了,多进了半碗米,竹墨、竹亭都跟着高兴起来。
接下来几日,傅明希时不时妙语连珠逗得谢韵主仆三人哈哈大笑,抑或说些坊间的奇闻异事,谢韵斥责她“怪力乱神”,可下次傅明希再讲起的时候他还是认真的听下去。
逆境中求生存,顺境中求发展。抱怨、愤怒、徒劳的抗争,这些傅明希都不会做。除了咸王突然表明身份,逼得她不得不答应做他半年小厮那一晚,那种由人不由己的无力,让她悲伤了半个晚上,她再没做过半分无用的事。
她接受了自己要在咸王身边侍候半年的事实。路途辛苦,她从未抱怨、从不掉队。咸王想纵马,好,她奉陪。咸王想打猎,她射艺不精不想现眼,可是杀羊,她利落的很。露宿野外?外有暗卫护着,内有竹墨、竹亭守夜,她有什么好怕的,让自己睡的安全、舒服最重要。
她发现咸王并没有什么暴虐的性子,有的时候只是想引着她多说话,她就不再沉默寡言。慢慢熟识起来,咸王说了什么她高兴的话,她就笑脸相迎,说了什么她不喜的,她就低头应诺,不再温言笑语,过个一时片刻,再重新说个别的话题。如果你养过宠物,就知道,这明显是一个驯化过程。傅明希在慢慢捋顺咸王这只大猫的毛,努力打造自己在咸王身边的舒适环境,且小有所成。
傅明希种种作为,让谢韵自觉又了解了傅明希三分。她颇有几分杂七杂八的学识,高兴了就说说笑笑,不高兴了就沉默以对,可过一会儿又会忘了之前的不高兴,脾气极好。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适宜的事情被自己抓住后,自己如果不计较,她就会更加殷勤些。总之,她好像不似之前那般不喜自己,
待回到咸王府时,两人对彼此之间的关系都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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