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3)

“可以可以！”女人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伸手要去抢艾莎手里的宝石。这东西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就在女人的手即将挨到宝石的时候，克伦直接一手覆在了艾莎摊开的掌心上，连同宝石和她的手一起握住。

“到此为止，已经够了。”克伦看着少女，他虽然皱紧了眉头，但话说的还是很温柔。

女人看克伦这样，立马变了一张嘴脸，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人在这里多管什么闲事！人家姑娘好心好意要做件好事，你在这——”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克伦眼底腾起的杀意吓得彻底闭了嘴。

“滚。”克伦垂着眼皮，轻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女人，冷着脸说。

女人见势不妙，虽然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很不甘心，但还是保命要紧，只能悻悻的跑了。四周围观的人见此情形，也纷纷散开了。路上重新变得宽松起来。

克伦把宝石放回艾莎的口袋，淡淡地对她说：“走吧，去治安厅。”

“你生气了吗？”艾莎小跑着跟在克伦身后，紧张地问。

“我不会生气。”克伦明显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淡漠疏离，继续一个人兀自往前走，甚至连身后的少女与自己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都不知道。其实克伦对自己的反应也毫无头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会有那么强烈的厌恶感，就像身体里有某种恶意在不断膨胀，快要冲出胸膛一样，他竟第一次有了想要除掉某人的冲动。如果不是艾莎在旁边，他一定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当初已经把自己所有情感化成了心魂，交了出去。可为什么，那个时候看着她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时，心里会难过？而现在看见她受骗，又为什么会愤怒？他越努力想找出自己反常的原因，就越是一头雾水，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当他再回头看的时候，艾莎已经离他很远了。而见他停下来看着自己，艾莎也停下来，似乎是想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怎么离我这么远？不是让你一定跟紧我吗？”克伦走到她身边，看她缩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等着挨骂的小孩，他的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但是你在生气啊……刚才你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变得很吓人……”她低着头小声地说，还时不时偷偷抬眼看看克伦脸上的情绪有没有好转。

听到少女的回答，他终于轻声地叹了口气，然后自责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管怎样，让她露出现在这样害怕的样子，都是他的错。

“这又不是你的错，”艾莎听见他说对不起，把头埋得更低了，“是我自己干了蠢事。”

“嗯？”他一时没明白少女的意思，可看到她失落的样子，他很快就了解到其实她已经知道了事实。“你不是蠢，你只是很善良。”

“所以刚才那个女人说的，是骗人的吧。”虽然得到了安慰，但她还是开心不起来。

“……是。”

“果然是啊……”她苦笑着抬起头，然后转了话题：“我们快走吧。”

“什么时候发觉的？”克伦跟在她身旁，边走边看着她问。

“看见她贪得无厌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倒是你，”她看向克伦，“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在撒谎？”

“嗯。”克伦点点头，“王城对流民的补助一直是按人数发放的，所以不可能出现因为人口多导致物资不足的情况。但是这方面的事很多人都不是特别清楚，所以总有流民在这些事上做些文章，然后出去骗人。”看艾莎低头不语，他接着说：“其实这就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不是你做了好事就一定会得到感激的。不管你付出的是钱财，精力，还是感情。更何况，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配得到帮助。”

“可是看到别人遇上麻烦还袖手旁观，这样真的好吗？”

“可能好，也可能不好，这全得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帮了。这里的流民，人人都有手有脚，他们明明可以靠自己过上好的生活，却宁愿接受施舍。这样的人，你觉得值得一帮吗？”

艾莎看着他，一言不发，但心里已经认同了他的说法。帮助是一种非常可贵的情义，传递着希望与善良的意志，它不能变得廉价。

“……那我呢？”短暂的沉默之后，艾莎站住脚，认真地问克伦：“我配得到帮助吗？”

少年闻言一怔，紧接着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当然，你不是一直都很努力吗？”他的口吻就像在宠着一个孩子：“真是个傻姑娘。”

“你才傻！你明知道那个人在说谎，干嘛不阻止我？！”艾莎话里虽然掺着点羞赧，但并没有责备克伦的意思，她是真的不理解，“难道你很想看我被骗出丑吗？”

“胡说什么。”他看着少女，面露愠色，“如果不是你站在旁边，我一定会杀了她，这是她诓骗你应该付出的代价。”他说话时的严肃神情让艾莎明确的感觉到他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帮那个人？”他的反应让艾莎更困惑了。

“因为……”克伦把头偏到一边，语气和神情都柔和下来，“因为那个时候，这是你想做的事。凡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不会阻止。”

“那如果有一天我想做一些会伤害别人的事呢？”她起了玩心，调侃着说。

“你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