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3/4)

“过去的事，你我都无能为力。”紫灵轻声的安慰，听上去像一句无法打破的魔咒。她的手被少女握得越来越紧，那是眼看着生命消逝又无可奈何的时候，从灵魂深处以后的悲恸与无力。

她们身后破败的王城，已经满目疮痍。

“这样可怕又惨痛的经历，给在这里继续生活的居民心里蒙上了永远的阴影，所以最后，大家选择了离开。”紫灵牵着少女一起跟着迁徙的人群，走进一片刺眼的光芒里。当少女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和紫灵站在夜色中一条明亮干净的走廊上。

“这里就是白石城堡，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那场大战之后，我们找到了这片远离人类的土地，重新定居下来。也是那个时候起，人类变成我们绝对禁止接触的种族，就这么过了几千年。”紫灵看着廊外的月光，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凄凉。

“那后来圣物怎么样了？”

“为了不再次发生那种事，当时王族合议决定，由时任的三位长老制造出一个很大的异空间，作为精灵族的圣域，又在圣域中建起圣殿，把圣物封在圣殿中。这之后，又由他们制作出了一个可以打开圣域的钥匙——伊凡坎蒂，并把它保管在了城堡的某个地方。”

“某个地方？什么地方？”

“不知道。这属于机密，不是我能知道的。”紫灵说完看向少女，认真地问：“你想不想，见一见你母亲？”

“可，可以吗？可以做到吗？”少女睁圆眼睛，紫灵的话清晰地落在她耳中，在她脑袋里横冲直撞，让她无法思考。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同样也只是幻影，并非实体。”紫灵言下之意，就是只能看到一个影子，碰不到，摸不着，更不能交流。其实这样的相见，或许真的不如不见，可这只是紫灵自己的想法，而她也不能替这个孩子做决定。

“如果我这次说不见她，你以后能让我见到更真实的她吗？”明明不觉得冷，少女却全身冰凉，连牙齿都不自觉打起寒颤。紧张？还是害怕？又或者，两者皆有？

紫灵对少女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就请你带我去吧。我想见见她，就算只能看着，我也想见她。”少女几乎在恳求着，“已经不在世间的人，就算只能看见一个影子，也该知足了。”

紫灵静静的看着少女，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是最应该犹豫的人，明明全身都在发抖，却比谁都更加果断的面对自己心里真实的渴望，并且勇敢的付诸行动。

真的，很了不起。

“知道了，”紫灵在少女头顶摸了摸，温柔地笑了，“那我们走吧。”

二人沿着走廊来到庭院，又经过花园，转进一条郁郁葱葱的小道，没多久，就进了一座宫殿。

紫灵带着她，停在一间房门口。

“你来打开吧。”紫灵的声音很轻，像飘在空气里。

少女握着门把，迟迟没有动作。现在要面对了反而情怯，可她终究还是把门缓缓推开了。娉婷的女子出现在眼前，世界好像静止了。

她身着雪白裙衫，就那么静静地靠坐在窗边，双手抱着膝盖，嘴角似有微笑，翡翠色的眼眸正望着窗外，平静，又满足。美丽的金发顺着身体垂到腰间，和衣角一起微微晃动。这片星空底下，她是绝美的女子。

“她好漂亮。”少女看着母亲的影子，愣愣地说。

“是啊，很漂亮。”紫灵附和着，“她本该成为我们新一任的女王，却做了一件无法被人理解，也永远不会被原谅的事，那就是爱上你的父亲。”紫灵心中除了不解和失望，更多的是悲伤，“不惜打破禁忌，到底是为什么呢？”

眼里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在瓦解，慢慢变成亮光，而她们也终于回到了现实，重新站在小屋的床边，似乎刚才看到的一切全是一场白日梦。

这场幻境之行，结束了。

“刚才那些，我看到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那些是我根据过去做出的幻象，或许在细节上和过去有差别，但都是真的。”

“也许，最后她后悔了……后悔爱上了人类，还有……生下了我……”

“什么？”少女的意思，紫灵没听明白。

“所以，她才把我送走。”

紫灵听得心里一颤。眼前这个孩子，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甚至没有一丁点儿情绪的波动，只有嘴角空洞的笑容，她的平静让人不寒而栗。

“不对，不是这样的！”紫灵握着少女的肩膀轻轻摇晃，“我相信你母亲，不管她这么做是出于什么考量，她都一定是为了保护你。”这是紫灵愿意用性命笃定的事。

“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好不好？在你记起你的名字之前。”

紫灵的提议让少女脸上稍许明朗了些，还有了点好奇的神采。“其实你母亲和现在的精灵王，都是当年王族收养的孩子。在她被收养之前，有一个叫做‘艾莎’的名字。怎么样，你愿意接受吗？”

“我，我可以接受吗？”少女受宠若惊的样子让紫灵笑了出来。

“当然可以啦，你母亲也一定会很高兴的。”他摸了摸少女的脸颊，“我给你带了身衣服，就放在床头。换好衣服，我们在城堡里走走怎样？艾莎。”

“好。”得到新名字的少女高兴地答应了。

“那我在门外等你。”紫灵说完便走了出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母亲被人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