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逢(1/2)

从那以后，每每走到室外的时候，墨离第一件事，便是抬头望一望远处的绝尘殿，却再也没见过那人的身影。

站在空旷的大殿的广场上，头顶有什么东西翩然而落，她抬手接起，发现是一片花瓣，红得似火，抬头仰望，绝尘殿的桃花依旧那么红得那么妖娆。

墨离手里捏着那朵桃花，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发呆，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残败的建筑，荒芜的土地，满地的碎石，据说是为了警示后人，所以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下，却并未把建筑全部拆除。只有这一颗桃树，与周边的景色格格不入，显示着微弱的生机。

从它生长的地方来看在一片山石之后，似乎正是当年自己种下的那棵，只是奇怪，满地的桃花都毁于那一场大战，却唯独剩下了这一棵，这本是玉沧澜山下随意买的桃子中的一个，是个凡品，为何开出的桃花跟当年的绝尘峰上的一样呢。

因果循环，天意使然。她想起了大典上天机子的那一句话。

前尘往事，意随心转，幽冥光影，万般皆散。如同大梦一场，随着回忆的结束，她也慢慢走出了局中人的情绪，那些日夜的思念，被回绝时的伤心，真当如梦似幻。

那真的是她吗？为何那颗胸腔中跳动的心脏如同沉睡了一般，再无任何波澜。

细细想来，玉沧澜对她关爱有佳，跟那阑夜的冷谈当真天地之差，或许后来发生过什么，也或许已经死心，所以现在想来对那阑夜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果然阑夜并不喜欢自己，一切都是那时的自己一厢情愿，也难怪他能对自己能痛下杀手。墨离再一次狠狠的提醒自己：那个男人很危险，一定要远远的躲开。

只是没想到重生于月琉璃之身，又跟他扯上纠缠不清的关系，当真是因为前世欠他的那一份再生之情没有还清吗，不过既然已经死于他手，那恩怨也算两清。

那人影渐渐靠近，墨离终于察觉，突然想起，就算如今绝尘峰被毁了，却依然是个禁地。

倒也不是因为太尊在上面清修，怕扰了清静，才下此命令。如今的绝尘殿残破成这样，连个挡风遮雨的地方都没了，若不是苦行僧自虐其身，断不会再留在此处修行。

只是因为当年因为阑夜魔劫之后，大量浊气仍然存于绝尘峰残骸之中，虽经百年魔气几乎消散干净，但是那个禁令却并没有撤销。

见到闪避已经来不及，墨离只好厚着脸皮迎上去，反正以月琉璃的地位，脾气，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

“离儿！”背后那人轻唤一声，声音那么熟悉，墨离的心微颤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到了身后的那人，有些吃惊，原本打算展示的虚假笑容也忘了摆出。

百年过去，对面的男子没有任何变化，蔚蓝的眼中冷漠依旧，亦如当年桃花树下那个决然离去的模样。

“你没有走？”沉默许久，墨离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响才从牙缝里憋出了一句话。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轩辕他们追赶吗？却为何不急着离开，又来到这里。

“我是特地回来找你的。”

“找我？”墨离诧异，旋即又会意，她说的是月琉璃。

“我终于找到你了。”阑夜眼中的冷淡退去，似一潭冰水遇到了春风，慢慢开始融化，

墨离略带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纵然月琉璃对阑夜有些情意，但是发生了那晚的事情，恐怕这位大小姐也无法一如既往，如以往那般贴过去吧。

“你不记得我了吗？”

“阑……”墨离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阑大哥，阑护法，抑或只是阑夜，“你是阑夜。”

为什么又问出这样的话。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早该料想便是如此，不过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阑夜眼中微露忧伤，“为了这一天我等百年，不，是千年，万年。”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你说的百年之前只怕我都还没出生吧，又何来千年万年。”

“你相信轮回之说吗？”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说，轮回之后便是一切重新开始，以前发生过什么谁又知道呢。”

这一切的场景如此熟悉，只是百年之后，立场对调，墨离苦笑一下，一切听来多么可笑，那个一心是想修炼，摆脱轮回之苦的师叔，此时偏偏对他又提什么轮回，他又怎么知道她失了魂魄，连回轮也入不了了。

“天意弄人，我们总是这样错过，但是这一次不会了。”

“你看，你说什么我并不明白，我们之前不是见过很多次吗？”据他所知，妖林，青木岭就有两次了，何况以前，月琉璃跟阑夜看起来一副很熟的样子。

阑夜这情话也编得太假，只是以前性子如冰的师叔，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着实为难他了。当真入魔，连性格也一起变了？但是青木岭见他却仍然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难道只是人多不方便？

阑夜也不解释，只是看着她，眼里带着依恋的温情。

墨离脑中闪过一次幻想，假如当年的阑夜也是现在这个样子，结局又让如何，但是假如只是假如，也没有假如。

“你看你虽然伤了我，害我差点丢了性命，可你也救过我几次，我们也算恩怨扯清了。我以前不知道是魔族护法，所以对你感恩戴德或许还缠过你，可是如今，我知道了真相，不管你以前是有意也